替身他不好惹(37)
“你——他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静姑神情严肃,捏紧拳头,心里想:灵柩宫主禁绝夜静蓝动情,是不想他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有牵连,只要把他们之间的牵绊砍断了,蓝儿也许会获得原谅。
可是,人生之事不如处常有□□,又何况是情深似海的牵绊呢?
“不,静姑,蓝儿求你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牵扯到情感问题,夜静蓝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睿智,连忙替昏睡了的炎流毓护身,泪眼朦胧地哀求道。
“竟然,竟然是他?”静姑看到夜静蓝用从来没有过的热切表情向自己展示内心情感,心感五味杂陈,不由得苦叹起来,“哎,天意,天意啊!蓝儿,起来吧,一切都等回到灵柩宫再说。”
夜静蓝疑惑着,当他们知道自己的伴侣是炎流毓,为何表情变得那样古怪,连趾高气昂的萍姑亦是如此呢?
回到灵柩宫,已是日上三竿时。在静姑的再三保证下,夜静蓝被逼和被点了昏睡穴的炎流毓分开。于是一人回“静阑轩”。斜街着雕梁画栋,飞斜如云的琉璃檐,假山环绕,青草碧色,花红柳绿,落英缤纷,鸟语花香,雅致而恬静,一切依然,只是,主人的心态却截然。
他想去见炎流毓,但是却不能,心中无限哀怨。于是抱着“绿绮”,一个人静静地走到芳香四溢的桃花林。
坐在大理石凳上,夜静蓝不由得想起了从前,自己独爱在此处弹琴,而稚气未脱的桓绿总会在他兴致勃勃时突然冲进来,打扰他的雅兴。只是,如今景物依旧却人面全非,逝去的已不再了。
拨弄琴弦,夜静蓝朱唇轻启,那清喉娇啭的天籁之声又再次萦绕在青峰万丛中。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
“蓝儿好雅兴,不过蓝儿可知此曲背后的故事?”清风轻扬,落英缤纷,那抹潇洒的紫影融入其中,宛如天神般高贵脱俗。
“自然晓得,是汉代司马相如赠给卓文君的歌曲,用以表达爱意。”夜静蓝怔怔地凝视着已换回女装的炎流毓,低眉展笑。
“不错,可是蓝儿只知其一,却不懂其二。”炎流毓坐在对面,笑意深长。
“哦,愿闻其详!”夜静蓝笑了,让飘洒在空中的桃花瓣失色。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吧!”炎流毓温柔地把停留在对方的香肩上那一叶花瓣拨开,也露出优雅的笑容,“不过,面桃花相映红,云开初霁笑春风。蓝儿,你真心笑起来——很好看!”
“哦!毓儿,母亲没对你怎么样吧?对不起,我不应该暗算你,强行把你带回来的。”夜静蓝的脸颊红了红,忽然想到彼此的处境,低垂着愧疚的明眸。
“没事,只不过,哎!就这样输给拓拔类那个臭小子,真不服气。”炎流毓想到此刻拓拔类那副得意表情,不由得苦涩一笑。抬眸看到对方一脸疑惑的表情,转而开怀吟笑,“其实,我跟死鬼私下打赌,这次我一定会挨到他来劫法场,而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让他有借口离开拓跋离叙,还他人情。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过,我们这次的逃亡足够让他脱身的了。”
“你就想到那只狐狸,难道不怕背负罪名么?”如此清风亮节的一个人,夜静蓝委实不愿世人误解他。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名誉这东西向来对我来说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何必介怀呢?”炎流毓轻触对方紧蹙的眉心,笑得风轻云淡,分外潇洒。
“拓拔类也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让你以身犯险呢?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那个拓跋离叙可不是好惹的主啊!”夜静蓝明白炎流毓的仗义,却忍不住抱怨起来。
“那就听天由命吧,何况,那只死鬼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的!”拓拔类若以普通的病弱皇族,绝对不会是他炎流毓的唯一知己,所以对他的实力,炎流毓是十分有信心的。
“既然他那么有能耐,要离开有何难呢?”夜静蓝当然知道那个只狐狸不简单,却对他此举十分迷惑。
“确实不难,对于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来说,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难不倒他,只是,唯独离开拓跋离叙是他此生最头痛的难题。”
“为什么?药物控制?可是那个混小子是百毒不侵的魔鬼神医啊,有把柄被威胁了?可是那个混小子会有把柄么?而且他们两个的感情瞎子都看的出来,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呢。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