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摆筵席的第一天，乔森就知道小明楼的存在了，那是他师父新收的小徒弟。

乔森这么一说，乔可才想起来小楼现在不是在小宝塔里了，一时笑的太大声，估计是把他吵醒了。

自从回了子鼠城，小楼也不用天天呆在小宝塔里了。

祈遂在他们的卧房做了个隔间，给小楼准备了一张小床，他就睡在那里。

乔可连忙去卧房隔间看看，小家伙果然是醒了。

不过看样子心情挺好，一见了乔可就张手要抱，乔可便将他抱了出去。

“嗨，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

乔森笑眯眯跟小楼打招呼，这小家伙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白白净净，看着就讨喜，“师父师父，给我抱抱呗？”

还没等乔可答应，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张开双臂“西兄西兄”地叫了起来，乔森顿时惊讶地合不拢嘴，“师父师父是我听错了吗？他叫我师兄了？”

“嗯~”

乔可将小楼放进乔森怀里，边教他怎么抱边道：“小楼很聪明，前段时间还只会咿咿呀呀，现在就会模糊叫人了。”她点了点小楼的小鼻尖，“师父还不会叫，先叫起师兄来了……”

“真的啊？”乔森一听，更开心了，抱着小楼就在屋子里跑起来，把小楼逗的咯咯笑。

乔可见他俩玩的高兴，自己坐在一旁给祈遂传音，问他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没过多久，祈遂传音回来，说风雪刮塌了几间屋舍，但现在已经将人安置妥当，叫她不用担心。

……

这一场风雪，直到天大亮的时候才停下。

乔森早陪着小楼在隔间里睡着了。

乔可坐了一夜祈遂也没回来，她心说估计是情况有些严重，不然他怎么会一夜没回来。

索性现在天已经亮了，她要出门看看。

乔可开门，用了些力气才将被雪堵住的门打开，入眼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雪已经超过一尺厚。

就在乔可低头看雪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眉心一痒，然后就“啪嗒”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一

一团火红。

“小蛇？”

乔可惊讶地将小蛇从雪中捡了起来，可它软塌塌地一条挂在乔可手上，好像睡着了一样，在他蛇尾上，还挂着一张蛇蜕。

“这是，冻僵了吗？”

乔可又连忙退进屋里关上门，急忙走到火盆旁，用手托着小蛇在上面烘烤。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小蛇醒来。

算起来，小蛇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出现，先前乔可就觉察它的气息越来越弱，还安慰自己它是在冬眠睡觉，动物冬眠时候不都是降低心率呼吸的么……可现在，这家伙却自己掉出来了，还昏迷不醒。

……

祈遂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很静，他还以为乔可睡觉还没醒。

直到他进了屋，看见小楼自己坐在绒毯上玩一只陶响球，而乔可和乔森，相对坐在桌旁，两人眼睛都有些红。

乔可见祈遂回来，连忙站起身问他：“外面百姓都安置好了吗？”

“放心。”

祈遂摸了摸乔可的头发，随后手指移到她眼角，“发什么什么事了？”

乔可怀里抱着一卷绒毯，此时她将绒毯递到祈遂面前，可怜巴巴道：“乔通天大概要死了，你快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救……”乔可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祈遂，我不想它死呜呜，怎么办呀……”

乔可哭的可怜，落在祈遂眼里，全然化成了心疼。

“我来看看，一定不会让它有事的好不好……乖，别哭了。”

“嗯……”乔可抽噎着，勉强控制住眼泪。

祈遂将绒毯放在桌上打开，露出其中像死了一样的小红蛇。

他食指上凝出一点星芒，然后便抵在了小蛇脑袋上的独角上，闭上了眼。

乔森抹了一把眼睛，也跟着站起来，紧张地看着祈遂。

他也许久未见小蛇，没想到再见是这样的情形，当年他和师父还有小蛇在森林中欢乐采药的种种似在眼前，怎么也想不到，那条爱吹牛皮的小蛇乔通天，就要死了……

乔可紧张地咬着唇，半晌，见祈遂终于睁开眼，她急忙问道：“怎么样？”

祈遂道：“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梦境中……”

乔可有些不懂，蹙眉问道：“所以，它是在做梦？在睡觉？”

祈遂道：“若是普通的睡觉做梦便罢了，但我看见的，是乔通天一个人坐在黑沉沉的雾里……它在哭。我叫它，它并不理我。”

“且看它的样子，应该已经被困在梦中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否则肉/身不会这般虚弱。”

乔可着急问道：“……那，长时间下去会怎样？”

祈遂道：“肉/身死亡，意识也会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