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觉得有多么的难受，甚至还有种可以呼吸的错觉。

水很清，刚开始是透明的，渐渐就变成了深绿色、蓝绿色、墨绿色……近乎于黑。

而这时，林音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系统最后给出的那个任务。

选择？

选择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

林音的下坠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周围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感觉已经到了很深的水里。

不知道是她的手搅动着水，水的反作用力让她觉得，水中不再是平静的。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接近。

周围是寂静的，只有水的波动越来越大了。

本来林音是可以平躺在水中的，现在她开始上下的摆动起来，像是无根的浮萍，遇到了十级飓风。

周围越来越晃了，林音感觉她快要吐出来了。

她在水中拼命地吐着泡泡，猛然间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就在这时，黑暗的水中，出现了亮光。

有两道亮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亮光是猩红色的，像是两颗红色的宝石。

在深深的水底，通过水的折射，那宝石看起来并不算是特别的亮，平添了一种神秘的感觉。

水的波动变得小了。

林音和那亮光“对视”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那两道亮光相隔很远，而她在两道亮光中间，显得异常的渺小。

“你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林音一个哆嗦。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她反而觉得很熟悉。

“谁？”林音往周围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你、回来、了。”

那个声音重复着这一句话，语调一次比一次阴森。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林音的心脏仿佛一次又一次的受到重击，渐渐变得超级不自在起来。

“你是谁？”

林音发觉，她在水下可以说话，甚至可以大喊，毫无阻碍的。

那个声音似乎不太满意，林音竟然没能认出他来。

水突然震荡了起来，林音如同坐上了过山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觉得脑浆都快要从鼻孔里喷溅出来了。

她一下子被水推出去了很高，整个人猛得上升了几十米。

林音都没想过，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可以在水中如此的行动自如。

在腾水几十米之后，林音往下一瞧。

我去！

她吓得一个哆嗦，然后拼命地运用着她可以想象到的各种游泳的姿势，继续往上划着，坚决不再落下去了！

在水下。

就在她的脚下不远处。

有一条……

有一条……

巨长无比的、通体漆黑的、只有两颗眼睛是红色的……

蛇！

蛇！！

蛇！！！

不管是在现世，还是现在，林音最害怕的动物，就是蛇。

更何况这条蛇看起来足足百米有余，体型已经不能用什么大腿粗细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几百根大腿绑在一起啊！

还得是二百斤胖子的那种大腿！

林音在它的面前，连颗眼睛的大小都比不上。

如果它张开嘴巴，林音连个牙缝都添不住，比一个肉沫都不如。

林音从小就害怕蛇，一条蚯蚓大的蛇，都能让她尖叫到破音。

去动物园从来不去蛇区，动物园的表演也不看有关于蛇的。

宠物商店的蛇也不看，更不用说什么蛇的菜。

有一次杨女士做了一条黄鳝，骗她说是蛇肉，她吐了整整一个星期，想起来就吐。

好吧，因为怕蛇，黄鳝、蚯蚓、壁虎这些东西，林音也连带着都害怕了。

好像怕蛇是她天生的自带的技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的要死。

现在，有一条蛇，就在她的脚下！

林音接受系统任务，甚至变成红衣女鬼，被巨大的花追，被巨大的蝴蝶追，被人算计，她都没觉得怎么样。

但是现在，她深刻地感觉到，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她绝对要死了。

林音拼命地划，可基本和在原地没什么区别。

脚下的蛇只是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就把她包裹了起来。

它快速地围绕着林音转动着，还“贴心”的给她留下了一个空间。

可是林音在它用蛇身环绕着的中间部分，那基本就是一个漩涡，她在那里，和在洗衣机里似的，被水流搅动的来回转着圈圈，快要吐了。

即便是这样，最让林音觉得恐怖的一点是，这条蛇……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又怕又熟悉，让人觉得好痛苦。

“是不是觉得，这一千年过得很虚无？”

“是不是后悔，当初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