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个通缉犯，霈妍？”

“正是。”

三日后，纭玺睁开双眼，警觉地想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

一位女弟子走了过来，扶纭玺起身，温柔地说：“姑娘，你的伤已经痊愈了，但由于失血过多，这几日还需好好调理。”

纭玺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她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女弟子，只觉得她长相虽不算出众，但十分耐看。

她身上带着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仙气，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优雅——这是纭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位弟子走了出去。纭玺正惊奇于自己的腿竟已完好如初时，那位女弟子又随着玄翳及珝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粥。见到玄翳，纭玺连忙下床行礼，说：“拜见掌门。”

珝烨盯着纭玺的脸看了好一阵，心想：那日未曾细看，没想到竟是她！

“你身子还弱，不必拘礼，快坐下。”玄翳转身拿粥，并端给纭玺，说，“喝了吧。”纭玺的肚子早就饿扁了，她囫囵吞枣地喝了下去。

玄翳问：“你怎知我是玄柏掌门？”

纭玺意识到自己漏了陷，连忙圆场：“晚辈……猜的。”

玄翳也没再追问，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晚辈霈妍。”她淡淡地介绍着，沉默了一会，突然跪在玄翳面前，说，“晚辈多谢掌门救命之恩，霈妍无以为报，只求掌门允许霈妍留在玄柏峰，为贵派尽绵薄之力。”

“你想做我玄柏弟子？”

纭玺坚定地点了点头。天上、人间，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眼下，玄柏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可以。但我玄柏从不留无用之人，你想留下，得凭实力。”玄翳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好，我定会拼尽全力。”

“接下来的一年里，除去平时的小考，总共会有三次考核。每次考核后都会淘汰一部分人。

经三次考核后，便可成为玄柏弟子。鉴于你并非通过报名参与的选拔，我对你还有更高的要求。

三次考核后，还会有一场比武大会。若你能顺利通过考核，并在比武大会上进入四强，我便收你为关门弟子。否则，即便你通过了考核，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玄柏弟子。”

“掌门愿意给我机会，霈妍已经感激不尽。霈妍愿意一试。”纭玺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坚定还有野心。

“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由素玖来照顾你。过几日便可与新一批弟子一同训练。”

玄翳和珝烨离开了。纭玺起身，隐隐记得在她昏迷的这几日里，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说：

莫问落花将何方，落也伤，留也凉。

第二章 ——

往日种种，我都会铭记在心。他日，必要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加倍奉还！

纭玺这三年来经历了人间冷暖，尝遍了人生百味。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纭玺了。

所有属于她的美好早在麈宸宫前，与萧珩对视的那一眼间彻底消散了。

在凡间，她曾天真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真心双手奉上，却被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她目睹了一个人可以有多心狠手辣，知道了人心究竟可以有多难测、多丑陋、多复杂。

她被所信之人背叛，经历了九死一生……纭玺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她所看到的美好的世界，是无数人隐匿了肮脏，为她编织的一个美好的梦。

如今梦醒了，她也该长大了。今后的路再也没有人会为她事先铺好鲜花，只能靠自己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她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当一回人生的掌舵人！

往日种种，我都会铭记在心。他日，必要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加倍奉还！

苍黎殿——

“弟子珝烨参见掌门。”

玄翳正喝着雪梨汤，以至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何事？”

“师父，您就这么答应霈妍，还打算收她为关门弟子？”珝烨感到疑惑。

“这其中缘由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玄翳仍不忘喝着雪梨汤。

这玄翳在外人面前总表现得严肃、不苟言笑，可实际上他是个一见到美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吃货。

但他的这一面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就连玄柏派弟子都认为他是那种超脱凡俗的世外高人。只有珝烨知道玄翳的日常就是吃吃吃。

珝烨目前是玄翳座下唯一的关门弟子。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很崇拜玄翳，对他甚至有点惧怕。

可当他知道玄翳的真面目后，觉得他瞬间和蔼可亲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玄翳的武功修为在诸多天神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他仙龄虽大，却也是风华绝代，器宇不凡，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