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皆安(18)
沈明安从未求过他,但即便如此,陆辞珩也没有放过他。
他进去时,沈明安的额上覆了薄薄的一层汗珠,无意识地惊叫出声。
陆辞珩浅浅笑着在沈明安耳边说:“太傅多叫两声,叫得响点,让整个国子监的人都知道你沈明安在和我做什么。”
沈明安疼得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陆辞珩把他整个翻过来,叫他面对着自己,吻去他眼侧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轻柔地问他:“爽不爽?”
“……疼。”沈明安像是一条搁在浅滩濒死的鱼,过了好半晌才应了他这一个字。
“你也知道疼啊?!”陆辞珩突然暴怒,他抓起沈明安无力下垂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背,“你摸摸看,这些伤疤都是在西北留下来的,全是因为你,为什么你没有丝毫不安!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在军中,这样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陆辞珩动作发狠,又道:“为什么在你们心里我都不如陆清识,他到底哪点比得上我?”
沈明安疼到说不出话,他胸前全是被紧绷的琴弦压出的红印子,一条一条错乱又明晰。陆辞珩将他翻过来后,他就失去了着力点,摇摇晃晃地坐在了琴弦上。
他折腾了沈明安一整夜,到后来,沈明安身下的琴弦都一根根地绷断了。
陆辞珩两日两夜没睡,再加上宿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黄昏,他醒时,沈明安还昏睡着。
陆辞珩那日酒喝得太多,记得也不是很清晰,只隐约记得沈明安仍是十分恶心他,以至于只要陆辞珩一亲他,他便会生理性地干呕。
陆辞珩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无数次。
但总是有进展的,至少这两年来,陆辞珩再亲他,他不会反射性地干呕了。
虽则沈明安仍是十分厌恶他。
陆辞珩只有把沈明安弄得在他怀里痉挛抽搐的时候,才会有一种真真切切的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
就如此时,陆辞珩伸出手臂,将沈明安整个抱着怀里。
空气中弥漫的皆是腥膻淫靡之气,沈明安身上也是,沾染的全是他的味道,陆辞珩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发顶,闻到了浅淡的青松香。
也只有在沈明安昏睡时,才能安安静静毫无挣扎地被他抱着。
沈明安紧紧蜷缩起来,躺在床的里侧,满头青丝凌乱地洒在被褥上,膝上的红肿,是因着为了益州百姓,在雪地上跪了半日。
沈明安对那些蝼蚁般的百姓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却唯独对他不好。
今日夜里,沈明安自他提起陆文怀的死便不再说话了,无论陆辞珩怎么弄他,他也只是死咬着唇不出声,连半丝呻|吟都不肯再露出来。
陆文怀是在与陆辞珩采莲蓬的那年秋天自溺而亡的。
陆文怀死了便死了,这么多年过去,陆辞珩连他这个五弟的长相声音都不记得了,但他乐得时时提起来让沈明安难受。
陆辞珩抱了沈明安一会儿,便推开房门出去了,他踹了仍坐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柳和裕一脚,阴郁道:“去烧点热水。”
柳和裕被踹得向前扑去,差点头着地,待站稳后起来圆睁着眼怒视陆辞珩,“你把先生怎么了?”
“没怎么。”陆辞珩根本就不想理睬他,又问他道:“你去不去?”
“不去,为什么要烧热水?”柳和裕仰起头,梗着脖子问他。
“随你。”
陆辞珩说完这两个字,便扬长而去。
第14章
月华自窗外照进屋子,映着树干枝桠上的积雪,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沈明安蜷在榻上,浑身力气尽失,腿间腰侧全是斑驳青紫的痕迹。
塌上一片冰凉,陆辞珩早就不知踪影。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用手背遮住了那双哭得泛潮的眼,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叩门。
“沈太傅,您歇下了吗?”叩门声再次响起,张凌未听到他回应,又轻唤了一声:“沈太傅?”
“我……”沈明安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刚出声时只能发出些轻微的气声,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他缓了缓才勉强出声道:“张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灯笼的光落下,映出门外张凌微微躬着的身影,“皇上方才说要召见您,便让老奴来府中请您过去。”
“……我这便来。”沈明安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被衾滑落,身上未着寸缕,白皙胸前布满了异常清晰的吻痕,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服,出声道:“劳烦公公等我片刻。”
沈明安几乎是滚下床的,他的衣服被陆辞珩东一件西一件地扔在屋子里,撑着床侧站起来时,湿滑粘腻自身下流出,顺***一路流下,点点滴落在地上,沈明安寻来一张帕子,将腿侧的白|浊擦去,颤着手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