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开花+番外(161)
“傻瓜,”严焕朝无奈笑了笑,“一个你就够我担心操心了,我不需要什么孩子。如果一定要有,你就是我的孩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没你能说会哄人,”方沐风听到这话,当即睁开眼看他,孩子一般不服气地驳他,“可我不要当你的孩子,我是跟你平起平坐的爱人,我则可以照顾你,孩子可以为你做到的我都可以,你知道吗?”
还是不清醒,还是傻里傻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严焕朝拿他没办法地笑了,然后将人抱在怀里,从额头、鼻梁顺着一路吻到嘴唇,吻得格外悠长绵延,仿佛要抚平他心上的所有皱褶。方沐风在他的吻里渐渐安分,没再胡闹胡说,终于安稳沉睡。
方沐风酒醉又纵欲,第二天临近中午才醒来,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昨晚的记忆也逐渐回笼。
他的爱憎,他的忧思到底逃不过严焕朝。
方沐风迟疑不多时便下楼去,远远即望见严焕朝坐在沙发里看书。他站在原地,没去打扰,直至严焕朝放下书,转头看向他。
“沐风,过来。”
方沐风听话走过去,在严焕朝跟前站定了。严焕朝冲他勾了勾嘴角,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上,在他大腿上面对面坐着。
严焕朝用一双有力的臂膀环抱住方沐风,将自己的半张脸埋在方沐风肩上,深深呼吸,鼻底是带着体温的熟悉的香味。
“我,我昨晚挺丢脸的是不是?”
沉默之中,方沐风最先按捺不住,问出了口。
严焕朝笑了一声:“你在我面前还会害怕丢脸吗?”
“有时候什么都不害怕,”方沐风顿了顿,“有时候又会很害怕。”
严焕朝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什么时候怕了?”
方沐风搂住严焕朝的脖子,没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过了会儿才闷声道:“你不在的时候,你不要我的时候。”
不管在一起多久,不管人生多成功多幸福,他始终戒不掉擅自不安的坏毛病。仿佛过去的遭遇在他身心打下了深深烙印,他需要用余生去治愈,去抹平。
严焕朝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用自己的侧脸贴着他的侧脸,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嗯?”
“你没说过,是我自己想多了。”方沐风嘟哝道。
“沐风,如果你担心孩子的事,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我的确喜欢孩子,”严焕朝握住方沐风的肩膀,稍稍拉开跟他的距离,与他直直对视,“我还喜欢演戏,喜欢花草,喜欢很多很多事情和东西,但我不一定都要拥有,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你不一样的,我爱你,必须拥有你。”
温柔笑意自严焕朝眼睛流露,低沉有磁性的声线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如一条春日里泛着阳光的河流自他心底静静流淌,瞬间漫过那些狰狞的、反复发作的伤痕。
方沐风鼻头一酸。
“可是我们的沐风好像时不时会忘记这件事,”严焕朝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是一旦不安就会忘记这件事,还是因为忘记了才开始不安的?”
方沐风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回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记得都没关系,我会一直说。”
严焕朝牵起方沐风的左手,亲了亲他无名指上依旧闪着辉光的戒指,眼睛始终凝视方沐风,补上自己的话:“直至我生命终结,我们发过誓的不是吗?”
方沐风无言感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抱住他深深一吻,然后没头没尾地道一句:“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严焕朝朗声笑了起来。
他一起身,连同方沐风整个托起来,还往上颠了颠。方沐风下意识攀着他肩膀,双腿夹住他的腰。
“你做什么啊?”
“吃饭啊,你说的。”
鉴于以往严大影帝无时不刻就可能起意弄他,持续多年新鲜劲儿依然不见消退,方沐风对这类动作或言语上的明示或暗示都很敏感,甚至严焕朝递来一个眼神他也立即就懂。
再说严大影帝在他面前向来说话语气亲昵,眼神暧昧,不言不语也能感觉到自带的荷尔蒙,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诱惑。
方沐风细声说:“我说去吃饭,不是吃我。”
昨晚鏖战到现在,他腰还又酸又软着呢。
严焕朝一笑:“我说的就是吃饭啊,就这么去。”
明白是自己会错意,方沐风耳廓顿时红了。
这老狐狸,就喜欢在逗他,逗了那么多年还不知足。
“严老师就知道欺负后辈,不厚道。”他将自己渐红的脸颊贴着严焕朝的颈侧,不满地控诉道。
严焕朝笑得更欢,抱着方沐风穿过客厅来到厨房,将他轻轻放在干净光滑的操作台上,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在果篮拈起一颗车厘子,递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