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开花+番外(126)

作者:余几风

有人传文鹃不安分勾汉子,和他必然有私情,连生为此对造谣者大打出手,只为守住文鹃的名声。

文鹃只觉得这个不会说话的少年可爱得紧,开始给他朗诵教他识字,从学会写自己的姓名开始。连生学得很认真,总拿着棍子在地上或河边练习,文鹃念的每一首诗他都未必能记得住,但文鹃纯粹而干净的美态都被他牢牢记在心中。

那是少年最隐秘的心事。

从头到尾连生这个角色几乎毫无台词,加之人物性格内敛,表情细微,那就意味着他更多地要靠一双眼睛表达,要演出连生少年人的青涩和真挚,这对方沐风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李沛然让两位主角提前一个月进组,剧组一边在山里准备外景拍摄,主角们则在另一边体验农村生活,让自己的行为、神态和心态更贴近角色本身。

既然是自幼在村里长大的孩子,皮肤必然受太阳眷顾的黝黑,双手也会因劳作而变得粗糙,方沐风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在进剧组前就开始折腾自己的脸和手,更跟随村民们学习捕鱼砍柴等活,一个月后完全变了个样子,丝毫不见本人或之前角色的影子。

李沛然觉着方沐风的长相很有个人风格,可一到电影里就变得不确定,演员本人的个性被彻底隐藏起来,基本角色需要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那是令人嫉妒的才华和天赋。

无论是撞见文鹃洗脚看入了神以及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还是靠得很近听文鹃朗诵的紧张又忐忑……方沐风从身到心都是连生本人,将少年人的心动和纯粹爱慕展现得动人而真挚。

他在李沛然镜头下一双眼格外澄澈干净,犹如自天上掉落的两颗星子。

今天的戏格外重要,是文鹃与连生仅有的两场亲密接触。

一场讲的是连生的开窍,彼时文鹃遭到威胁,又因为要给病重的母亲续命而沦落风尘,一直心知连生少年心事的她想为他再做一件事,以手替他宣泄欲望。此时的连生对文鹃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情绪是压抑而强烈,紧张而无措,而文鹃则是满心道不尽的哀伤与绝望。

另一场则发生在故事尾声处,此时文鹃在浪荡的生活中不幸患病,药石无灵,合伙造成这桩悲剧的村民却恶人先告状,砸她家门,骂她荡妇。文鹃被一群人揪出去毒打,连生匆匆赶到时她已被毁容,浑身千疮百孔。

连生急忙背着她下山看病,可惜为时已晚,文鹃奄奄一息,靠着最后拿点药吊命,病得神志不清,甚至在大夏天呢喃道自己想看雪。连生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文鹃说看雪就直接将她那些救不了人命的书撕成碎片,抓在手里使劲一扬,顿时化作盛夏酷暑之中的漫天大雪。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简陋的砖瓦房里,文鹃回光返照,想再为连生做一次爱抚。

她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不愿他在最后一次记住的是她最丑陋的面目,于是用红丝巾为他系上眼睛。

连生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他解开丝巾,用他这双眼睛再细细地描摹文鹃的脸,亲吻她的伤疤和眼泪,亲吻她伤痕累累的余生。

这两场戏情绪跨度很大,对演员自身表演和相互配合要求较高,几个镜头光是拍摄就花去几乎整天。

李沛然亲自上阵教周之漫怎么用手做,跟方沐风仔细剖析此刻连生的心理活动,教他如何配合周之漫的动作。

方沐风与周之漫接连尝试了几种表演方式,李沛然始终觉得感觉上差了点。重复拍摄致使方沐风精神上不自主松懈了,演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人戏分离,鬼使神差竟想起了某人。

想到他曾经教他怎么演亲热戏。

本来是正儿八经的教导场合,只是教着教着方沐风人就被带到床上去。两个男人在床上拥吻,芙蓉帐暖度春宵。

严焕朝撑起上身,腾出一只手将方沐风的脸轻轻掰了过来,垂下眼睛看着他。

云雨一场后,那时候的方沐风不着寸缕,双目和唇边都泛着水光,双颊升起一片红霞,可爱至极。

经历漫长的对视之后,严焕朝抬手摸他头发,开口问他,会了吗?

许是高潮过后头脑尚处于空空如也的状态,方沐风脱口便是,会什么啊?

一声好听的轻笑。

严焕朝将方沐风抱进怀里,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如羽毛般温柔,又如炮火般凶猛。

酥麻的奇妙感觉重新自尾龙骨窜上来,方沐风不禁哼出声,伸手回抱住了严焕朝。

“哪有,哪有这么教的?”他汗涔涔,急得叫出声。

严焕朝故意捉弄他,曲解他的意思:“那就是还不会了。”

接着是更落力的现场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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