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炮灰上位记(17)
“嫔妾多谢皇上赏赐。”
扶起周宜然,看到了她鼻尖沁出的汗珠,温声道:“天儿热,爱妃切莫再阳光下呆久了,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就先回去了,等晚上朕再来看你。”
“是,皇上,嫔妾省得了。”
新进宫的华婕妤与皇上在御花园偶遇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的妃子都暗自可惜今日没有去御花园赏花,被一个新进宫的占了便宜。
待到傍晚司寝局的太监去清平轩传口谕的时候,这种心情简直到达了顶峰。
周宜然那里,照例是沐浴更衣,准备饭菜,等着皇帝到来。
一身天蓝色的滚雪细纱衣裙,绣着朵朵的兰花,腰间挂着碧玉藤花玉佩,发髻上挽着一只天蓝色的南阳独山玉雕琢而成的兰花簪,但也不难看出,耳朵上手腕上的耳坠和镯子都是出自同一块儿玉石。
周家祖上便是书香世家,前朝也是世代为官的高门大户,前朝末帝重庶轻嫡,贵妃之子觊觎太子之位,然太子贤德,却被诬陷动用巫蛊之术,整个东宫被幽禁至死。
可贵妃之子到底也没有登上皇位。
太子外家是手握重兵,镇守边疆的武将之家,自然有着武将的粗疏大气,重情义。
乍一听到太子被幽禁,本老将军还是抱有希望的,可随着太子去世,东宫走水,妻妾子女奴仆上百人被活活烧死后,愤然带大军离开边疆,直抵京师,生生将贵妃与贵妃之子揪了出来,当着末帝的面,千刀万剐致死,给贵妃出谋划策的部分家人,自然也没有逃过。
末帝本就昏聩,在他的统治下,前朝百姓早已是水深火热,巴不得皇帝退位,事情也正是如此发展着。
皇帝禅位卫家嫡长孙,老将军与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太子的嫡亲表弟,大梁的开国皇帝承乾帝。
承乾帝又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打散了地方割据势力,驱逐胡人,吞并邻国,终成一派盛世之景。
只不过,这时的周家,早已远离朝堂二十多年。
因灰心退出朝堂的周家,官职不再,可不代表着底蕴也没有了。
周宜然看着水银镜中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石,又想到这些陈年旧事,不禁叹了口气。
也难怪大梁朝素来都遵循着有嫡立嫡无嫡立贤的规矩,实在是前人的教训太过惨烈。
碧桃望着镜中的周宜然,满口赞叹满目惊艳,“主子,这套首饰配您果真是合适!老夫人说,这是咱们家第二代主母的嫁妆,价值连城,只有您能配得上,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说着还小声地咕哝一句,“大小姐听说的时候都眼热的不行,可谁让她有个不靠谱的姨娘?谁让她总陷害您?眼热去吧!”
“你总和她别什么苗头?她陷害我,自己也从来没捞着好,做什么事,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这是她做的,你看看现在上流圈子那些命妇,有几个对她印象好?恐怕提到嘴里也是说庶女之身,却心比天高。”
“现在到了皇宫,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改,是走不远的,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碧桃点点头,小姐说的都对,“恩恩,奴婢明白了。”
“对了,找个人去御膳房催一催,皇上怕是要到了,问问他们御膳做好了没?让他们掐着点送来。”
周宜然入宫第二天的夜生活很是平静,吃完晚膳,散步,然后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景和帝一句“你身子受不住,”就拉着人上了床,盖着棉被纯聊天。
景和帝这个行为让她心里很满意,至少还懂得怜香惜玉,知道她第一次不舒服。
她不在乎景和帝为什么不去新进妃嫔那里过夜,反而宁愿来自己这里纯聊天的举动有什么深意。
在她看来,全了她的面子,让后宫那帮女人不敢唧唧歪歪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想着,周宜然的呼吸均匀下来,一觉到天亮,当然,她醒来的时候,景和帝早已经走了。
天光正亮,锦衾中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藕臂,周宜然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良辰,碧水,碧桃?”
随着她声音的传出,良辰碧桃两人端了热水,毛巾,碧水带着瓶瓶罐罐走了进来,给尚还闭着眼的周宜然擦脸。
“对了,我的好姐姐住在哪里?昨儿都忘了问你们了?”
“回主子,”碧水细心地在她的脸上按捏,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大小姐的住处,名为绮罗阁。”
“哦,绮罗阁,”周宜然起身,走到黄花梨透雕百子千孙梳妆镜前,“我记得,和我一同被选中的韩才人,闺名便是绮罗吧?啧啧啧,一个正六品,一个从七品,有的热闹看了。”
“不止呢,主子,您忘了?杨婕妤也同样住在绮罗阁。”只不过杨婕妤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淡然与世无争,而且杨婕妤位份高,韩才人爪子再长也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