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207)
又想把布料尽快出手,又不愿意降低价格,这样简直是又当……苏曼没有继续想下去,只看着王立业这一副因压力过大而失去常规判断和理智的样子,摇了摇头,对他说道:
“王厂长,我是一定相信您厂子里的布料都是实实在在棉布好料子的,但对于您这个人,我只能说您现在这个这样,有点难看,您应该冷静下来才对,我只想用我觉得合理的价格买到我想要的布料,对您,我从来都是没有恶意的。”
听见这话,王立业更觉得愤怒,心虚地抬高了声音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岁数小就能瞎说话!你们领导知道你说话态度这么恶劣,和你这趟过来不光没能谈成事情,反而把一切都搞砸的行为吗!别看我没去过麦秆公社,但就冲你这个态度,我还真得抽时间去一趟,好好跟你们领导反应反应!”
“那麦秆公社绝对夹道欢迎您过去,只要您还能继续当这个厂长的话。”苏曼也被这人岁数不小抗压力不行,已经听不出来好赖话的样子给说得有些烦,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工会主席的办公室离厂长办公室这里不远?那我觉得我可以过去和纺织厂的工会主席聊聊关于厂长公账的账目问题,还有对仓库定时检查的提议……”
“你——”王立业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只觉得苏曼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照着自己的脑袋顶就泼了过来,直接就给前一秒还在斤斤计较着布料价格,和苏曼刚刚不够尊重自己态度的,仿佛被下了降头一样的自己给惊得没忍住打了一个激灵。
没等王立业反应,苏曼就继续说道:“王厂长,您由于自己的一时错误判断,而导致整个厂子被迫积压了二百匹布料这件事情,给您压力不小吧?”
她知道了?
她都知道了!
王立业颤抖着声音,强撑着说道:“你,你这个小同志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苏曼深知死鸭子嘴硬的道理,却不打算为王厂长保留颜面,直接说道:“您不知道?这倒是真的,您这人是挺不知道怎么分辨好人坏人的。像我,窝这明明是代表麦秆公社的服装厂过来帮您分担压力的,您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拿我当冤大头看,明明给我的价格是没便宜一分钱,却偏偏还要说给基层的优惠政策,非要让我感恩戴德不说,反过来还要找我领导。我好心给您台阶下,您却非要朝窗户跳……这人有好事上赶着找死可是谁说也都救不回来的。您就别跟我这猪鼻子插大葱装蒜了,能好好谈就谈,谈不了,我就去找能谈的人继续谈。这么大的一个厂子,我就不信没人愿意卖布料给我。”
这话一说出来,王立业的脸皮算是让苏曼彻底撕下来了。
王立业的脸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才能不把这事儿捅出去?”
“我说了,我对您没有恶意,我只想买布料。”已经彻底掌握了这次对话中绝对主动决定权的苏曼没有咄咄逼人,重新露出了一个极容易给人造成对她能力误解的笑容,笑意盈盈到,“只要您愿意按照我说的,一匹布15块钱,并且跟我签一个长期合同的话,那这事儿,就还能商量。”
迎着王立业不情愿的目光,苏曼轻声道:“当然了,如果您觉得这个价格谈不下去,那我也愿意和工会主席,和纺织厂的工人们进行友好对话。我们领导都说过我是一个善良以后很好说话的人,所以,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态度,只看您怎么决定了。”
看着谈笑间,就将每匹布18块钱这正常的批发价格,直接砍去六分之一的价格,还端出了一副是自己占了便宜,买卖爱做不做,不做就去找工会主席告发自己的苏曼,王立业是又气又怕又心虚。
因为苏曼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如果自己不同意,那她就会把仓库里那批布料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到时候自己鸡飞蛋打,她却还能继续和厂里买布料,价格也肯定是规规矩矩的批发价。
想到这里,王立业也是彻底看清了,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小又是个女同志的小年轻的真实面目,意识到自己完全是被习以为常的“以貌取人”而造成的,对苏曼的过度轻视,以至于自己落得如今被对方揭了老底,又反将了一军,彻底是将里子面子全都丢了!
他心想,自己这可真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在想明白一切后,王立业也是能屈能伸,没了刚刚气壮如牛的样子,直接恢复了精明,还不忘卖惨道:“十五块钱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就算你能把仓库里的所有布料都买走,我也没办法向厂子里的其他同志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