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181)
花阳县并不算是绝对的工业县,县里只有为市服装厂提供材料,但年年业绩、效益都升不上去的纺织厂、因市里土地不够扩大规模而将分厂建在这里,但顶多算是制作个零部件的机械厂、和县里头出资创办的,专门为隔壁军团提供肥皂的日化厂……
如今花阳县主要就是靠这几个厂子的经营来维持县里的运作,要不是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挨着军营兵团的话,这里可能还要更贫苦一些。
当然了,这里的贫苦是相对而言。
比起啥实业都没有,全靠土里刨食的的公社和生产大队,县城里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可是比社员们要滋润得多,起码在吃喝穿衣用度方面,公社的社员们可还处于才刚刚脱贫,却还是需要精打细算才能够天台呢吃饱饭的阶段呢,但县里头的工人们却是一日三餐都不用发愁,各种票证也不缺。
这就是为了在这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人们会对“当工人”和“铁饭碗”那么执着的原因了。在未来起码二十年的时间,在九十年代各种“下海潮”“出国风”到来以前,工人阶层都还是可以继续过着不愁吃喝,走到哪儿都受人尊重的生活的。
当然了,不管未来如何变化,对于苏曼这个已经成功进入体制内,同样手捧“铁饭碗”的人而言,都是没太大区别,也没有冲突的。
就像是这些走在街上的工人们一样。
他们规规矩矩去厂子工作,和苏曼去给公社的社员们找工作,也一样没有任何冲突的。
虽然今天是礼拜六,但在这个年代,在《共同纲要》中是有规定职工的工作时间在每天8小时至10小时,但却没有规定每人每周要工作多少天,所以除了像苏刚山这样效益好的厂子能够休息两天以外,其他大部分的厂子都是每周只休息一天,时常还会有加班要求。
但相比较未来需要通过多方努力才能够被限制的“996”“007”等堪比旧社会剥削贫苦百姓那样真·社畜工作时间而言,在这个“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年代,工人虽然的确辛苦,但相对拥有的待遇也是相当优越的。
所以,礼拜六上班还要再一天这种事情,对已经习惯了从前贫苦生活的,只觉得如今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的人们而言,简直不叫事儿!更别说,多上一天还能多挣出一天的工资,加班还能有加班费,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样上六歇一的制度,让上辈子已经受够无休止加班,这辈子也曾有想过当工人的苏曼是彻底没了当工人的想法。她边朝着自己想去的目的地走去,边忍不住念叨着道:“果然,还是当干部比较好,能休周六日两天!就是工资少了点,事儿多了点……”
苏曼这样说着,忍不住也笑起了自己原本还想着这辈子过佛系摸鱼的想法,和如今随着环境、地位所产生的贪心。
但不管咋说,也不管在哪个时代,在苏曼看来,只要是愿意付出劳动而不是坐享其成,好逸恶劳的人,那甭管是工人、干部还是农民,也都一样厉害!
……
走在县城这条也只是相对公社而言,平坦了一些的泥土路上,苏曼忍不住感慨那句在未来人人都知道的口号——“要想富,先修路!”
别说修路对于当地居民在日常出行上的便利,就说对外运输,也是必须要有的硬件条件。这要是能有一条宽广、坚固又平坦的柏油马路的话,县城这边也不至于连个正经八百的骑车运输公司都没有,当然,柏油马路这样的公共环境设备,别说花阳县了,连葵花市……甚至是整个葵山省都别想说有一条这样的马路。
毕竟,这甭管是柏油马路还是沥青马路,都得是从石油或是煤、煤焦油中提取,这些东西对于60年代末的华国而言,是十分珍惜的资源,需要用在刀刃上,而不能用在一个小县城为了交通出行而规划的马路上。
说来说去还是穷闹的。
像是此刻。
苏曼站在县纺织厂的传达室门口,各种赔笑脸、说好话的,不就是因为麦秆公社太穷,她得在赵磊和周爱国这俩人学成归来,确定公社能建砖厂以前,先想办法给公社创收才不得不过来这一趟的嘛。
面对刚正不阿,说啥都不许自己这一个生面孔进厂的看门大爷,苏曼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哄带吓唬地说道:“大爷,我真是麦秆公社的妇联主任,刚我的证明您也看了,就算是您觉得我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领导,您也得信我的证件,信那上面盖着的公章吧?我这过来可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儿要跟厂领导谈,您这总拦着我不许进,真要耽误事儿的话,我这个让您就快防备成外来人士的同志,可没法给您替向厂领导求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