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独得帝心(63)
沈沅嘉难受的揉了揉额头,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还刚开口,嗓子就一阵干咳。
素鸢连忙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她,沈沅嘉捧了茶盏,小口小口地啜饮完。
“素鸢,我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沈沅嘉嗓子好了些,轻声问道。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湖心亭,陪陆筵说了几句话,怎么睁眼就回到了迎新院。
素鸢道:“您喝醉了,静宜公主派人送您回来的。”
沈沅嘉皱了皱眉,喝醉静宜公主
这都什么呀?
她抿了抿唇,仔细回想,却一丝印象都没有。本就不太舒服的脑子,如今越发混沌,她摁了摁眉心,难受地嘤咛了一声,颓然地躺回了床上。
倏然,她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一抹暖意,她疑惑地摸索了几下,从被窝里取出来一个暖玉罐子。
“素,素鸢,这是什么东西”沈沅嘉抖着嗓音,如同捧了一块烫手山芋,想要扔开,又害怕砸坏了玉罐。
“奴婢也不知道啊,您回来的时候,怀中紧紧地抱着它。奴婢本想要接下来放好,可您抓着不放,奴婢没有法子,就让您捧着睡觉了。”素鸢说道。
沈沅嘉脸色微变,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自己因为对暖玉爱不释手,偷偷拿回来了!
她也顾不得脑袋疼了,慌慌张张地坐直了身子,在袖中掏了掏,直到触碰到一块细腻的玉佩,她才颓然地倒了下去。
完了,玉佩都没还回去,如今又多了个暖玉罐。
这要她如何开口
要不自己干脆自裁了,也好过被陆筵的狠辣手段折磨……
*
此刻同福院内,邓氏正坐在梳妆台前,在丫鬟们的伺候下卸了钗环。
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用木梳将她的头发理顺,不料手中没控制好力道,生生拽下来几根头发。
邓氏吃痛,重重地拍了一下梳妆台,怒道:“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东西!我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你们就连些小事都做不好吗?尽会给我添堵!”她喘了口气,烦躁地挥了挥手,道:“桂嬷嬷,把她给我发卖了,我这里不需要笨手笨脚的奴才。”
丫鬟害怕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夫人恕罪”,可邓氏充耳不闻,反倒越发生气,桂嬷嬷不敢耽搁,堵了丫鬟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再进来时,却见邓氏面容含怒,胸脯气得不断起伏。
桂嬷嬷知道,惹夫人生气的,可不是那个丫鬟,而是二姑娘。
本来夫人好心好意地替沈沅嘉挑选了几个家世尚可的公子,费尽心思地将他们聚在一起见一面,让二姑娘成婚前好好与未来夫君培养感情。
可几人出去了一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淮阴伯府的嫡公子杜勋回来后却是被人摘了舌头,被人如同货物般扔在了府门外。随即又不过几个时辰,朝廷里又派了官兵将淮阴伯府给抄了家。
那些人当中,还有一个人被砍了手,剩下的人虽然手脚俱全,但是却是像遭受了什么吓人的事情,脸色苍白,精神也恍恍惚惚,问他们话,也都是瑟瑟发抖,一个字也不说。
那些夫人们都生气得上门与邓氏讨要说法,邓氏也不清楚事情经过。她身份又比她们高贵,哪里容得下她们对她指指点点,当即让人将她们轰了出去。
可那些夫人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盛京里大肆散播谣言,声称邓氏的女儿命里克夫克亲,娶了荣阳侯府的姑娘,势必会家族衰落,财路断绝。
邓氏听了,当即气得砸了一套瓷器,发了好大一通火,沈沅嘉败坏自己的名声自己不欲管,可如今连累了沈清璇,她就无法放任不管。她本想去找沈沅嘉问罪,却在迎新院外被一个面容冷毅的侍女拦住了。
她本以为是荣阳侯府里普通的下人,想要让她退开,却不料那侍女神色冷淡,直接拔刀逼退了她。
沈沅嘉的贴身丫鬟告诉她,这侍女是静宜公主的人。
邓氏又惊又怒,她不知道沈沅嘉何时与静宜公主的关系这般亲近,如今公主让人守在沈沅嘉院子外,显然是对她极为重视。
可自己如今想要找沈沅嘉问罪,这侍女像是一尊门神般挡在门外,自己寸步难入。
她悻悻地回了院子,心中郁气难消,越想越气,胸中积攒了一团火,烧的她脑袋疼,晚膳都没有用。
刚刚夫人那番话,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
桂嬷嬷尽管心底不赞成邓氏在二姑娘刚退婚就急急忙忙地替她找夫家的做法,但她到底是邓氏的人,心里也怜惜邓氏的身体,如今见邓氏发怒,只得宽慰道:“为了一个丫鬟,夫人何故生这样大的气您喝口茶,消消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邓氏烦躁地将桂嬷嬷挥开,道:“喝不下,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