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独得帝心(4)
陆筵只觉得自己身上贴上来一块寒冰,他一僵,隐隐又觉得不是冰块。
她柔软又细腻,身姿窈窕,起伏的曲线紧紧贴在他胸前,是完全信赖依附的姿态。
他低着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这才记起来,自己眼疾发作,刺痛之下蒙上了眼睛,此时是看不见东西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底忽然升起烦躁感,轻啧了一声,打算摆脱掉身上的人。
可沈沅嘉手臂如同藤蔓,以他的力道竟一时之间没有从他身上掰开。两人衣裳尽湿,女子素白的衣裳沾了水,陆筵的锦衣也湿漉漉的,此时一番折腾,两人仿佛肌肤相贴,格外旖旎。
他耳朵格外敏锐,此时已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心下一凛,自己此时是偷偷回京的,不便被人发现身份。
他犹豫了一瞬,环住了女子纤细的腰肢,手臂下的身躯柔软,他只觉怀中轻飘飘地落入一团柔软的云,夹着初春凛冽的寒香,很是好闻。女子趴在他的胸膛上,青丝散乱,如瀑般散落在身后,冰凉的发丝落在脸上,他能感觉到是与自己的头发截然不同的柔软,他的掌心也落了一缕青丝,像是一把小钩子,牢牢地勾缠住他的手指。
耳边能清晰地听到女子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一声一声,和着空气中浓烈的牡丹花香味和湖水寒冷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陆筵的鼻间耳间。他的眼睛看不见,对于那些浮动的声音气味便格外地敏感。
他难得有些愣怔,抱着女子半晌没有动作。
沈沅嘉难受地嘤咛了一声,他倏然惊醒,竟被一个简单的触碰便摄了心魂。他脸上如同覆了层寒霜,也不知是气恼抑或是难为情,复又重重地推了一把怀中的人。
沈沅嘉皱了皱眉,有些疼,却也没有松手。
陆筵妥协了,手上使了些劲儿,以防她掉落,脚下微微一动,便从水中破水而出。
寒风拂过,沈沅嘉冷得抖了抖身子,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无意识地往热源处挪了挪身子。
陆筵眉心跳了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自己走在路上,湖水里忽然生出一只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裳,他拉扯了几下,硬是扯不出来。又考虑到宫中尚未布置好,此时他若被人发现,定会打草惊蛇。他不想溺死了人把事情闹大,想着将她救出来,没料到这女人得寸进尺,抱住了他便不放手。
他知晓溺水之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便会死死抱住,这女人不过是拿他当浮木罢了。可如今已上了岸,为何还不放手,反倒缠得更紧了
“姑娘,二姑娘!您在哪里啊?”
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陆筵眉目间闪过一抹不耐,伸手在沈沅嘉的脖颈上轻轻一点,她便软软地松开了手,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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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丫鬟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沈沅嘉,惊慌地大喊,“快来人啊!姑娘在这里!”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吵得沈沅嘉头痛欲裂,她紧紧蹙着眉头,待疼痛渐缓的时候,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睛。
“姑娘,您醒了?”
第2章 虚情事情好像都偏离了她的记忆
丫鬟一掀开床帐,就见床上的人眼瞳清澈,正茫然地躺在床上,顿时惊喜的喊道。
沈沅嘉眼珠子动了动,目光呆呆的落在素婉的脸上,素婉?
她愣了半晌,迟疑地道:“素……婉?”
素婉不是被沈清璇下令杖杀了吗?为何在这?
素婉见沈沅嘉醒了过来,喜极而泣,不住地点头,“是奴婢!”
沈沅嘉额头冒出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明明被沈清璇喂了毒酒……
不对,她好像是掉进了湖里。
然后拉住了一个人。
那人将她救起来了。
后面……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
“姑娘,您下次莫要想不开了,那湖水多冷啊,天寒地冻的,女子的身子本就娇贵,若是这一闹,落下病根,可是不划算了。况且,身份哪有性命重要啊,即便您不是府里的嫡小姐,奴婢也会一直陪着您,反正您去哪,奴婢就去哪!”素婉站在一旁,柔声道。
沈沅嘉头脑昏沉,也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只对几个零星的字眼格外敏锐,落水?身世?
她心底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几乎让她血液沸腾,心头颤栗。
她没死!她重生了!
随即沈沅嘉凝神想了想,终于在记忆里找出来落水好像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十五岁的时候沈清璇并没有回来啊?
“素婉,如今是哪一年?”沈沅嘉抓着素婉的手,迫切的问道。
“康正二十五年。”素婉有些疑惑,姑娘怎么如今连年份都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