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91)
我跟着那树一起长大,尽管宫里的太监嬷嬷们在树下垫满了厚厚的褥子,我还是经常摔的鼻青脸肿。
醉声去了以后,喜欢的不得了,日日要在梨树下品茗练字,魏大人,你说本王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魏苍垂手而立,久久没有言语。
江弦惊于心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大人既然找到本王这里来,肯定是已经和醉声谈过了,醉声要留便留,要走便走,不就是隔着半壁江山吗?等本王料理好兄长的后事,来千雨国常住也未尝不可。”
魏苍眼眸忽而一亮:“王爷此言当真?”
江弦惊灿然一笑。
——
千雨帝垂目倚在榻上,阿乡松开把脉的手。
李怀焦急上前一步:“阿乡师傅,陛下这病如何了?”
“阿弥陀佛……”阿乡施了一礼,“陛下洪福齐天,乃气血凝滞,暂时蒙蔽圣听……”
他啰里吧嗦一大堆,听得李怀云里雾里,又不敢打扰。
好容易说完,李怀才暗窥千醉声的脸色:“阿乡师傅,能治吗?”
阿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抓耳挠腮在身上一阵狂揉。
千醉声恶心地转过头去。
片刻后,李怀满脸虔诚地捧着一个黑乎乎药丸递到千雨帝唇边。
千雨帝涎水不停往下淌,李怀却视而不见:“陛下,药到病除,您且忍耐一下。”
千雨帝摇晃着脑袋不肯张嘴。
李怀非常贴心地让内侍找来蜂蜜,将药丸搅拌均匀,大江皇帝看了看那药丸,「哇」一声呕出一大口涎水。
然后目光逐渐清明,竟是要缓过来的样子。
“陛下,陛下……”
李怀大喜,内侍们喜极而泣:“神医啊,真是神医啊!”
“阿弥陀佛。”阿乡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更得意了。
李怀对上千醉声波澜不惊的面孔,兴奋地吩咐内侍:“快快,快侍候陛下服下去。”
千雨帝被四仰八叉按回床榻上,黑乎乎臭烘烘的药膏不一会儿便空空如也。
千雨帝上吐下泻,直折腾了大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赏阿乡,良田千亩,娇妻美妾无数,天恩浩荡,羡煞旁人。
可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没有一样是阿乡能够消受的。
千雨后在天牢很是安分守己,对自己的所有罪行供认不讳,咬死了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
她作茧自缚,几十年下来,身上的人命何止恬妃、江济泯和几十万将士?
千雨后被处以极刑那天突然下起了小雨。
百姓们奔走相告,刑场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很好奇。
这还是千雨国建国以来,一第一位被处以极刑的皇后。
千雨后被绑在刑台之上,她神情冷漠,目光呆滞,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大小刑具被一字排开。
刽子手向千雨后行礼:“娘娘,得罪了。”
冰凉的刀刃划过身体,千雨后根本来不及感觉疼痛,百姓的欢呼就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
为了皇家尊严,千雨后在行刑第一刀以后便被屏风挡住,一块块生割下来的肉,被压干血迹放在漆黑的布条上供人“见证。”
三千多刀,几天几夜剐下去,千雨后从始至终一声没吭。
千叶尘一直很冷静,并没有向千醉声求过情。
回到千雨城后,她便一头扎进后宫里。
甚至都没怎么在人前出现过,仿佛那个勇敢倔强、一往无前的公主根本就不复存在。
千醉声和江弦惊都没有去刑场。
俩人相互依偎在倾城宫的梨花树下。
千醉声原本浅眠,最近却特别嗜睡,枕在江弦惊肩头都能睡一下午,梦里全是梨花的甜香。
这天,千醉声午膳没过就睡了过去。
阿乡悄无声息走进来,在江弦惊小腿上踢了一脚:“你真想好了?”
“废话。”
江弦惊轻轻将千醉声抱上床榻:“来吧!”
阿乡点了点头:“你会感觉头脑昏沉,手脚冰凉,甚至浑身抽搐,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必觉得惊慌。”
江弦惊点了点头:“来吧!”
阿乡拿着一个长长的软管:“你确定不再等几日了?我就快研制出麻药了,你会好受很多。”
“废话,他要是等得起你的麻药,我不知道带他回江陵国?”江弦惊与千醉声并排躺下,伸出手臂催促着:“把我绑牢固一点。”
阿乡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千醉声,又看了看江弦惊,到底没再说什么。
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千醉声右手的手臂上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又在江弦惊和千醉声另外一只手腕上分别割开一个三角形的小口。
殷红的鲜血,顺着软管一点点流进千醉声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