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39)
墨庄一脸愕然,江济泯神情模辨,齐淮神采奕奕……
半晌,大江皇帝才摆了摆手:“也罢,渡亲王,酒后无视宫规,闯下大祸,念其年少无知,故从轻发落,就……就……”
年少无知?
从轻发落?
齐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江皇帝差点变成焦龙,竟然就被这轻飘飘的两个词语给遮掩过去?
大江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以他多疑的性格,不会真看不出来江弦惊是在替人顶包。
墨庄首当其冲逃不了干系。
即使不是墨庄所为,他也难逃护卫不力之责。
齐淮咬了咬牙,大江皇帝话还没说完他便掀袍,直挺挺跪了下去:“禀陛下,臣有事奏。”
“你说……”
江济泯轻咳一声,齐淮恍若未闻:“陛下,渡亲王年少贪玩,尚情有可原。可昨夜除夕,宫中侍卫竟然连一盏天灯都看不好,臣以为,承乾殿走水,皆因上将军护卫不力所致。”
大江皇帝沉吟片刻,将目光扫向墨庄:“上将军,你可知罪?”
墨庄立即伏地请罪:“陛下,臣有罪。”
当晚负责巡查的侍卫很快被拖了出来,胆战心惊跪倒一片。
江弦惊大惊:“父王,一切皆是儿臣一人罪责,不能牵连他人啊,父王……”
江济泯也跪了下去,朗声说道:“父王,弦惊顽劣,乃我这长兄没看好他。不关上将军的事,请父王明鉴。”
“太子殿下此话不妥……”齐淮不依不饶,“殿下别忘了,王爷乃上将军之徒……”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按照江济泯的说法,大江皇帝作为江弦惊的生父,岂不是更该论罪?
“儿臣不敢,父王明鉴。”
众人僵持不下,墨庄朗声叩拜:“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齐淮嘴角上扬。
大江皇帝冷哼一声:“上将军护卫不力,罚俸半年,禁军暂由……”
大江皇帝看了一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雷家父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禁军暂由朕亲自管辖。”
“陛下……”
齐淮还欲再说。
江弦惊却抢先一步:“父王,儿臣知罪。”
大江皇帝看了看江弦惊:“渡亲王禁足三月。”
“是……”
“至于侍卫……”
大江皇帝扫了一眼,冷汗滚滚而下的侍卫们:“拉出去杖……”
“父王……”
江弦惊不顾阻拦,膝行上前抓住大江皇帝的袍子:“父王,点天灯都是儿臣的错,与这些侍卫无关,父王要打就打耳儿臣吧,不要牵累无辜啊……”
江弦惊这会儿动了真情。
江弦惊有心包庇千醉声不错,墨庄受点责罚,急流勇退暂避锋芒也可。
但绝对不能牵累无辜。
“父王……儿臣愿意为他们受责罚。父王要仗责,就仗责儿臣吧!”
江弦惊抬眸看着大江皇帝。
他故意曲解大江皇帝的意思,将「杖毙」说成“仗责。”
大江皇帝心神一颤。
在他的印象中,江弦惊这双酷似大江皇后的眼睛从来都是快乐的。
每次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撒娇的意味更明显一些。
像是这样的哀求,他几乎不曾见过。
温公子掖了掖大江皇帝的袍子:“陛下息怒,新年大节,不宜见血光。”
大江皇帝心中一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每人杖责一百,罚俸半年。”
“谢陛下,谢渡亲王……”
谢恩声不绝于耳。
“陛下。”齐淮不甘心。
大江皇帝回头恶狠狠瞪了齐淮一眼:“渡亲王,仗责……仗责五十……”
江弦惊叩首:“谢父王……”
不待众人反应,大江皇帝的龙辇已往后宫远去。
江济泯抢在千醉声之前将江弦惊从地上搀起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长放心,我没事。”
“何人行刑?”
立即有军将上前,江济泯只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心领神会,这是要放水的意思。
“千万别……”江弦惊看了看不远处掌刑的齐淮,“兄长还想让我多挨几板子吗?”
刑仗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江弦惊一声不吭。
千醉声沉默得站在夜风里。
分明隔着厚厚的墙壁,那板子声却像是长了脚似地,直往他耳朵里钻。
震得他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宫灯昏暗,龙辇走得很慢,大江皇帝拍了拍温公子的手:“今夜之事,你怎么看。”
“陛下,奴哪里懂这些?”
“你刚才都替弦惊说话了,以前也不知道你们有交情?”
温公子像是并没有察觉大江皇帝语气里的冰冷,温言说道:“陛下恕罪,奴说得全是实话,年节见血总不是吉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