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111)
可江弦惊的为人和昨晚的情景,又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良子彻夜未眠,一大早便令内院烧好水,又准备了好些千醉声喜欢的吃食。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最得力的几个丫鬟婆子候在外间。
不多时,里面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良子这次听清了,心中大喜,亲手捧着茶盏喜滋滋进了里间。
床帐被拉下来,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翠玉雕花屏风前站着个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
良子压低声音:“王……陛……”
良子有些噎住,不知道是该称呼王妃还是陛下。
千醉声回头,死鬼一般的脸色直接吓翻了良子手中的茶盏。
千醉声动作快如闪电,没等良子看清,茶盏已稳稳当当落入手中。
“你、你、你……”
良子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就要掀床幔找江弦惊,手腕却被用力抓住。
“别动,让他歇会儿。”
良子的震惊简直无法描述,连眼眶都要兜不住眼珠了。
千醉声慢条斯理呷了口茶:“越发没了规矩,你们王爷平常就这么纵着你们?”
良子喜极而泣,忙下跪请安:“王妃……陛下……您……你这是……”
他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千醉声看了看床上的江弦惊,不耐烦挥了挥手:“去,把药膏拿来。”
良子忙不迭出去了。
千醉声又在身后叫住他:“再准备一盆淡盐水进来,另外再给王爷告个假,说他昨夜伤了风,今日不上朝了。”
良子一一应下了。
千醉声给江弦惊清理,又细心地上了药,江弦惊疼得直哆嗦。
千醉声知道将人欺负狠了,可看着他皮包骨头一样的身子,一股莫名的火气简直要掀翻自己的天灵盖。
他别过脸不看江弦惊。
刚起身,里衣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
江弦惊胳膊搭在眼睛上:“别动,我给你洗。”
“怎么,色衰爱驰,王爷见不得我这样子?”
江弦惊像是听不懂千醉声的讥讽:“听闻易容术是从小日……呃……东瀛传过来的,药水极伤皮肉,你顶着这东西也不怕脸毁了?”
他语气温柔,满是关切。
千醉声鼻子一酸,满腹委屈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冷哼一声,坐起身来:“要你管!”
江弦惊勾唇一笑,撑着床头艰难起身,一个没坐稳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千醉声心头一震。
一年不见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了?
阿乡那秃驴到底有没有尽心?
昨晚他翻遍了江弦惊的周身,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伤痕,想来江弦惊大战巴雅尔并没有受伤。
当初阿乡带江弦惊走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江弦惊手腕上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伤口。
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千醉声满肚子的疑惑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弦惊却趁千醉声愣神的当口,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千醉声忙将人捞起:“乱动什么?你好好躺着我自己洗。”
江弦惊揶揄一笑:“原来,陛下自己也怕色衰爱驰啊!”
千醉声扭头不说话。
深秋的阳光温暖明媚。
江弦惊腰间垫着软枕,千醉声仰躺在江弦惊怀里,江弦惊手里的帕子沾了水,正小心翼翼擦着千醉声的脸。
千醉声鼓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弦惊看。
江弦惊手法温柔,沾匀了水,才轻轻揭下面具:“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面具并不透气,千醉声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魏素找来的。”
江弦惊心疼不已,一点点擦净他脸上的残留:“痒不痒?”
千醉声摇头。
“魏素一早就进都了,你来了又不见我,躲哪里去了?”
千醉声没有说话,江弦惊想也知道,以千醉声的性子,怎么会安心等在驿站?
必然是躲在暗处,观察了自己一天。
以千醉声现在的身份,这实在太危险了。
江弦惊又忍不住开口:“你想见我,国书里大大方方说就好,父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巴不得我远走怎么会不答应?”江弦惊轻声细语哄着。
千醉声很是受用,像是心口汪着一片湖泊。
但一想到江弦惊瞒着他独自对付巴雅尔,气又不打一处来,双目一闭,不接江弦惊话茬。
江弦惊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你巴巴跑这一趟,要是走漏了风声,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依我之见还是……”
“怎的?你赶我走!”
千醉声一骨碌从江弦惊怀里坐起身,脑袋在床框上撞得「咣当」一声。
他毫不在意。
“我不是……我……”江弦惊正欲辩解。
千醉声已经翻身下了床,他气呼呼地满屋子乱转,找到鞋子又找不到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