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夫君的掌心宠+番外(52)
“雕什么?他还能雕什么?莫不是俸禄不够赚外快的?堂堂宣平候府世子,说不出也不怕人笑掉大牙!”沐远洲鄙夷说罢,长指将面前的案谍往外一推,“就兴他能交给底下人自个儿偷懒,我不能?”
大福只得硬着头皮,埋头道:“能给底下人处理的都给了,这些,这些都是定要您亲自瞧过才行的。”
只听得沐远洲低低骂了一句粗口,眨眼的功夫已将腿放下,神情不复慵懒,冷不丁问:“找到了吗?”
大福愣愣的望着他,好一会才从那双凌厉的眉眼中寻出一点端倪,“夫人,夫人还没找到,去了忠国公府打听,各酒家店舍也去问过……”
“出去。”
“是。”大福如蒙大赦,忙提步跑出书房,临到门口,猛然想起这事儿还没完,只得顿住再问:“大人,夫人还找不找了?”
这话就似导.火.线一般,将沐远洲那身阴郁的火气全点燃,他嚯的站起身:“谁他.妈的跟你说不找了?”
“给老子去找!”
他就不信把江都城翻过天儿来还找不着人。
这个笨女人别的本事没有,躲人倒是一躲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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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卿宿在城郊一农家小院,小院在巷子深处,远离繁华的都城,平常人寻不到。
这小院是沈府一忠仆的,沈氏一族败落后,忠仆得了卖身契和银两,感怀沈氏一族的恩德,听说大小姐回城了,忙要把人接过来。
沈言卿自那日在忠国公府满月宴席被云桑撞见,便知道瞒不过尚书府,可她这回回来是铁了心的不想为难尚书府一家。
父亲落难,被贬至扬州还遭排挤,更有甚者,为官的竟被商贾欺压,一家三口举步维艰,她几乎使了大半的银俩才打听到这是上头的意思。
上头,还不知是哪个上头,但愿不是圣上。
她是沈家唯一的后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重病在床,父亲在人前卑躬屈膝却仍旧讨不到一个安稳日子。
沈言卿冒险进城,为的就是探一探这个“上头”究竟是谁,最好能求得势的国公府在圣上面前为父亲说说话,他们一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树倒猢狲散,她知道沈氏一族再无风光回城之日了,偏偏她是女儿身,不便抛头露面替父亲去应承下那些屈辱。
却不想忠国公府翻脸不认人,可她宁愿去受冷眼,没皮没脸的上门求见,也再不想牵扯尚书府。
那么心善的伯父伯母,不该再为了她们一家辛苦操持,四处奔波,而且沐远洲那个贵公子,想来也是不耐烦的。
她不想再去讨他的嫌,被嫌了三年,也够了。
二十九这日真不是个和顺日子。
锦院这边,玉师傅晚上准时把雪中松柏送了过来,确切来说,是小厮送来的,本是小事,可也是大事。
云桑满怀期待的掀开一瞧,眼中亮光瞬间黯淡。
阿宝吃惊得大声叫嚷:“怎么回事?那个玉师傅怎么搞的?雕成这个鬼样也敢送来!?”
小厮依言,心虚瞧向桌子上的玉雕,料是好料,莹润有光,可雕刻技艺手法简直比林子里的鸟还乱,东一笔西一画,说是雪中松柏,乍一看都以为这是那哪个不懂事的学徒拿作练手用的废料。
云桑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东西,失落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觉受了天大的欺瞒哄骗,那个玉师傅拿一个八仙过海,和一个雪中松柏的草图,就将她哄得飘飘然满心欢喜,谁料竟是这般从云端掉落。
“玉师傅呢?”云桑冷淡的看向这两个小厮,“叫他过来。”
小厮惶恐:“世子夫人,您千万别迁怒小的们,玉师傅晌午那时候已经去西南了。”
而后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阿贝知道她们夫人是真的生气了,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这是哄不好的那种。
小厮也慌呀,慌得差点忘记了玉师傅的嘱托,还是搓手心的汗液时,才不经意摸到怀里的一小块硬.物,忙不迭掏出来递上去。
“夫人,这是,是玉师傅给您的附赠小件儿,您瞧瞧,精致着呐!”
云桑一言不发的接过来,是一块拇指大小的血玉,晶莹剔透,纹路清晰,线条更是流畅而细腻,勾勒出一张朦胧的脸,瞧不清是何人,只觉美好得似天边月,边缘缀了小小的叶子,看形状像是桑叶。
她眸子里的黯淡一点点的褪下,恍然记起当时瞧见八仙过海的惊艳感,可紧接着,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
“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么小的东西却雕得这样好,可好好的雪中松柏却弄成那个样子!
偏偏还要两样东西一起送过来,一对比,谁优谁劣一目了然,谁稀罕他赠送的小件啊!她想要的就是雪中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