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夫君的掌心宠+番外(24)
他自私阴暗,恶毒阴贽,会温和含笑的说:云桑,你该死了。
她也确实死过一回,可不是该!她该活着!
没有人天生就该给罪孽深重之人铺路。
只怕是宣平侯和周氏都不知道自己生出的儿子究竟是什么人!那张苍白的面庞下究竟在琢磨什么狠辣招数!
此番如此急切的送情书来,多半是听到了风声。
窗外寒霜未褪,云桑额前却沁出丝丝冷汗,两张纸条被揉成一团,攥紧在手心,她柔软甜濡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凄寒:“叫王妈妈把养生汤送到巯岳阁,我午时过去。”
阿贝低声应是,转身给她倒来热茶,犹豫着问:“夫人,若是您不喜欢,咱们就别过去了吧?”
这些日子她们亲近的都看在眼里,夫人越发不喜巯岳阁那位,反倒对书房的替身渐生情愫,虽说反复又突然,可在情理之中,毕竟拜过堂成了亲,朝夕相处一年,便是只猫儿狗儿都有感情的,何况两个会说会笑的人。
替身又如何,总比那位半死不活的要好,夫人重情重义,真正欢喜谁时,根本不在乎高低贵贱。
可夫人不在乎,不代表尚书府不在乎,不代表侯府就能应允,更不代表这个世道能大方容纳。
许多时候,阿贝做梦都盼着那位替身就是真正的世子爷,然而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主子要吃的苦,远远比眼下多。
云桑见她一脸愁容,心想自己还未曾与这两个丫头说过什么,倒叫她们猜出来了不成?于是问:“阿贝,你想什么呢?”
阿贝嘿嘿两声,说:“奴婢想晚上吃什么呢。”
阿宝一手拎了一只鸟,笑问:“烤的好还是炖的好?”
云桑不由得失笑,“拿笼子装起来,送回巯岳阁。”
今日无论如何是要过去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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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朝的冬日没有雪,最严寒的时候也只是结了一层厚冰凌,然而现今才十月中旬,屋檐上就隐隐可见一层薄薄的冰面黏附着青瓦,这个冬日不好过。
巯岳阁周围新栽种了几颗参天大树,这个时节自是养不活,若说遮风蔽寒,掩人耳目,倒有几分用处。
腊八时,候府要宴请,届时贵客至,随之而来的奴仆杂役无数,只怕有不长眼的的误进了巯岳阁,见了不该见的人,传出惹人非议的话。
侯府好面,自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是以,提前一两月就栽植了遮蔽物。
这厢听说世子夫人要过来,屋里伺候的十几个下人早早收拾妥当,殊不知,怎么都掩不住浓浓的药膳味,缠绵病榻的人再怎么调养也起不来身。
等云桑来时,候在院门口的王妈妈忙迎上来:“夫人终于来了,世子念叨您呢。”
她边走边问:“他身子好些了吗?”
“前两日听说有神医,有了盼头,如今世子爷的面色好许多了。”
说起神医,云桑曾一度觉得飘渺不可信,再神也没有灵丹妙药,哪里能叫人一夜之间恢复如初?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前世,凡事留个心眼总归是没有错。
外头寒,云桑怕冷,步子走得急些,王妈妈也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先一步掀开帘子,她才将进屋,铺面而来的暖意和苦药汤味儿。
寝屋深处传来的一道温润声音:“是小桑来了吗?”
像是算准了时候,很早便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就似猎人设陷阱捕捉猎物那般。
沐云桑手中动作一顿,没拿稳的斗篷掉到火盆里,滋啦一声——
“唉哟怎么燃了!”王妈妈一惊,忙捡起来拍掉火星。
里头人也急了,咳嗽不止,依惜听见一声“怎么了?”
阿贝慌忙扯她的袖子,小声唤:“夫人?”
放空的思绪骤然回来,云桑不自然的往前走了两步,手心沁出汗,濡湿了汤婆子。
“小桑?”
“……是,是我。”她终于开了口,步子缓了又缓,还是走到了屏风处,绕过去,便看到一半靠着床榻而坐的男人,五官清秀透着儒雅,脸色苍白,一双微眯的眼见到她,才有几分亮光。
徐之琰看着远处的少女,看她精致的脸庞似有慌张,眸里又透着若有若无的抗拒,他心下一沉,倒还是无力的笑:“几日未见,小桑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云桑勉强弯唇笑了笑,行至榻边住了脚,阿贝知晓主子的心思,忙端了张椅子过来,她才坐下,一时无言,掌心濡湿得更厉害了。
临到面对面,才知要克制情绪有多难。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对害死自己的仇人能无动于衷。
徐之琰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温和的问:“小桑,你在怕吗?”
“没有。”云桑低了低头,将汤婆子握得更紧些,暖意不断传来,她才定了神,“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些忧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