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47)
兰画绕过宽大的书案,慢慢踱到他的跟前。
男人淡然一笑,伸手扯她进怀,仿佛终于等到送上门的猎物,低头去嘬她的唇角,缱绻而缠绵。
兰画有一点点闪躲,像个娇羞的女子,忽而江湛停下动作,提起眉梢:“好香?”
兰画心理一惊,伸手搡他,而后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恼道:“我身上一无所饰,这件寝衣还是你的,你若再怀疑,难不成我把迷香含在嘴里?”
江湛压了压眉,戏道:“只是一句随口的夸赞,你倒是能联想。”
兰画面色微僵,佯嗔道:“谁让你总揪着这个错处吓唬我。”
江湛从身后搂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像上次那样,倒也不错。”
男人像大山一样,瞬间把她围的密不透风,兰画一动不动,咬牙控制住身体的本能排斥,任他在耳边厮磨,一脸漠然。
江湛伸手震灭书案上的红烛,牵着她的手往寝屋走,黑暗中,兰画抿了抿唇,拖着步子跟上。
拉着她坐在床边,江湛两指挑开她身上宽大的衣襟,一片雪腻在昏暗的夜色里白的晃眼,他微粝的大手覆在锁骨上浅浅的两窝。
兰画背过脸,强忍住心里的抵抗,任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脖颈间游移,忽然他指腹用力,骨头上传来一阵被白蚁啃噬的刺痛感,她回头,忍不住蹙眉道:“疼。”
他垂眼看她,眼中闪着邪肆的光,“不用怕,给你身上留下属于本王的印迹。”
兰画脑中一阵眩晕,瞬间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精通武学,能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在人身上留下印痕,上辈子和亲前一夜,他就在她的胸前留了一个奇怪的图腾,没想到这一世他更加狂狷,直接印在了锁骨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她心里滞住,没有办法再多呆一刻,不愿和眼前的人再虚与委蛇下去。她倏然坐直了身子,攀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薄唇。
男人猝不及防被封住了唇,眼中的漾起一阵异样,他嗓音发出一阵清浅的笑,而后低下头,反客为主的衔住了那两瓣娇唇,丝丝缕缕的香甜顺着牙缝渡过来,带着醉人的芬芳,他全部接受,尽数占有。身体燥热,血气上涌,整个人昏昏沉沉,如坠云间。
慢慢地,他脑子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支撑不住,阖上了眼睑。
兰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把压在肩头的男人卸下,一把拉上了床帐。
*
“王爷,醒醒,您醒醒呀。”宴行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传来,江湛缓缓张开了眼睛,入目是浅色的纱帐,如此看来他还在自己的寝殿,方才不过是噩梦一场。
他好像沉沉的睡了一觉,怎么都醒不过来,睡梦中他见到许多支离破碎的图像:
先帝拿剑指着地上的男子,阴鸷道:“天下是我的,欢娘也是我的,你和你的儿子必须永世效忠我谢家江山,否则朕要你们被万古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女子捧着一摊刚成型的血肉,哭的撕心裂肺,“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月阴关外,一身红衣的女子胸口插着一只匕首,血流如注,汩汩的往外冒,她声音凄怨,“若有来生,我必负你。”
最后的一副画面是他慢慢走出皇宫,手中的长剑抵着地面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皇宫内尸横遍地,哭声震天。
他刚张开的眼睛又缓缓阖上,到今天他在世间整整活了二十年,二十年来他从不知道怕为何物,只有两次例外,一是十年前先帝驾崩的那个夜里,再一个就是此刻。
梦里每一副画面都扭曲恐惧,却又仿佛真实存在过,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在他脑中久久不散。
“王爷,王爷,您快睁眼瞧瞧吧。”宴行的哀嚎又在耳边响起。
怎么是宴行,昨夜他不是和....
他心里一沉,猛然睁开了眼,宴行大喜过望,忙扶着他坐起,他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只见床帐内衾被皱成一片,他衣领大敞着,而床角瑟缩着一个女子,衣不蔽体,掩面背着他小声啜泣。
“她是谁?”江湛大声质问。
那背影一看就不是兰画。
“是...是表姑娘。”宴行颤颤巍巍道。
“她呢?”他声色俱厉,吓得蒋凌霜单薄的身子战栗不停。
怔愣一息,宴行随即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整个人抖如筛糠,“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仿佛想到了可怕的真相,江湛愤然挥掌,带起一阵掌风把宴行摔出一丈开外,目眦欲裂,“废物!”
王妃在寝室门外早已等的不耐烦,听见里面喧哗,一把推开了门,身后跟了一堆伺候的嬷嬷。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江湛已经系好了衣襟,走下床坐到桌边,他胸口微微起伏,眼底带着对来人的厌烦,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只是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