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117)

作者:大王拖拖

宫惟心里警惕,眼看着就要找到妹妹了,临门一脚,江湛却旁敲侧击想让他回北楚,是不是江湛已经知道了什么。

宫惟的话让江湛心里一寒,他早该想到的,宫惟能在南堰找妹妹十三年,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江湛敛目,压下眸中的桀肆:谁又不是呢,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兰画。

“回不回去的话,祁王不必同本王说,到时候和你的襄皇叔说即可。”江湛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疏,给宫惟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宫惟看了一眼江湛,语气难得肃然,“你若保护不好她,就交给我来保护。”

说完,他也不等江湛回话,转身朝殿外走去。

这句话却若平地惊雷,在江湛耳边炸开,他眼前一黑,脑子跟着刺刺的疼,记忆的最深处,他好像听过这句话。

难道上一世宫惟带走了兰画?

江湛骇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愿相信这个猜想。

而走下汉白玉石阶的宫惟,则立刻吩咐黎广:“查查朱桓是不是落到江湛手里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入秋。

自那日之后,宫惟护兰画很紧,江湛政务缠身,闲来到春风乐坊,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一个人喝闷酒,根本找不到和兰画独处的机会。

也得亏有宫惟护着,兰画自从在画舫弹古筝后,名声大噪,每天都有大批公子才俊专为兰画而来,虽说慑于金匾的威力没人敢硬来,可围追堵截,想和她递两句话的大有人在,有宫惟在身边就好多了,大家一看见祁王远远的就走开了,毕竟这位祁王身份特殊,没人愿意在北楚越来越强势的时候,得罪这位皇子。

兰画和祁王相处越来越自然,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对他亦产生了微妙的依赖感。

这一日,兰画正在雅座给宫惟泡茶,皇帝身边的康公公带着一队人进了储秀阁,给兰画带来了一道圣旨。

原来明日北楚的襄皇叔就要进京了,成康帝特下旨让兰画进宫抚琴助兴。

兰画一脸茫然的接过圣旨,心里纳闷,她凝眉看向宫惟,“襄皇叔是贵宾,让烟柳之地的乐倌去抚琴,这合适么?”

宫惟提眉一笑,“为什么不合适,襄皇叔那老头有机会听到画画抚琴,是他幸运,你大胆去,皇叔很和善的。”

兰画心里还是不舒服,就算因着宫惟的缘故,襄皇叔不说什么,可接待外国使臣,她去还是不妥,这小皇帝怎么想的呀。

就在兰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稚凤风风火火的进了褚秀楼。

她雀跃着蹦到兰画身边,对着她的耳朵神秘道:“兰倌人,我明日和你一起进宫,我们这次进宫,可是要住上几日哦。”

稚凤说完脸上还红扑扑的,娇羞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兰画瞬间明白成康帝为何做这样的安排。

小皇帝来不了烟柳巷,是寻摸着这个机会,让她带稚凤进宫呢。

兰画垂睫看一眼稚凤腰上挂着的香囊,又勾起了心酸的往事,不过她很快平复了心情。

巫医被江湛秘密控制在昭狱,蛊虱也已召回,稚凤的这个香囊和平常的香囊无异,她想戴就让她戴着吧。

虽然知道皇帝拿自己当幌子,兰画也无可奈何,左右自己习惯了当众抚琴,在哪里都无所谓。

翌日,一辆皇室的马车悄然将兰画和稚凤接进皇宫,与此同时,北楚襄王带着北楚使团也进了京城。

白日前朝隆重的迎宾仪式结束,晚上后宫的晚宴就相对随意的多。

皇帝高坐上首,左右分别坐着两宫太后,台下出席的都是天子近臣,左边首位坐着的正是襄皇叔,江湛坐在他的正对面,宫惟则坐在襄皇叔的下首。

酒菜上桌之后,丝竹管弦声起,又有歌舞助兴,宾主尽欢,甚是热闹。

酒过半巡,成康帝忽然想到自己还请了春风乐坊的乐倌弹古筝,命人传唤兰画入场。

古筝抬进来,放在江湛斜上方的屏风前,兰画施然坐下,正对着今日的主宾—襄皇叔。

江湛近几日忙的脱不开身,直到兰画走进来,他才知道成康帝还安排了这么一出,眼神止不住黯了黯。

兰画坐在江湛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余光见他周身散发着冷气,想是这位誉王爷心情不好。

兰画也没在意,专心手下的琴弦,第一个音符一出,众人的耳朵被轻灵的乐音紧紧抓住,不约而同的转目过来,崔太后笑盈盈看着成康帝,嗔道:“你从哪里找的这位乐倌,曲弹的好,人也俊俏。”

成康帝暗暗得意,嘴上谦虚道:“承蒙母后夸奖,儿臣听很多人说兰倌人弹的一手妙音,这才千方百计的请来为襄王爷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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