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109)
兰画在最红处轻轻沾了沾,绢帕上果然没有血迹,想是宫惟皮肤细白,皮下一红跟渗出血似的。
兰画舒了一口气,把绢帕折成长条,平摊在木几上,对宫惟命令道:“殿下把手放上去。”
宫惟不明所以,“为什么?”
嘴里虽然这么说,手还是老老实实的递了过去,兰画揪住绢帕的两头在他手上一绕,而后打了个结。
宫惟心中的郁结早就不见了踪影,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仿佛炫耀什么似的,抬高了那么一点点音量,“不至于吧。”
兰画满意的看看宫惟手上的包扎,一本正经道:“你手背快渗出血了,必须得包住。”
江湛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自己下颚一道红痕,眸色暗了暗。
包好宫惟,兰画走去旁边的小矮几煮茶,走前还不忘好奇,“殿下为何受伤?”
宫惟抬起手翻来覆去看兰画给他弄的包扎,漫声道:“本王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诩高门大户,却连个女子都容不下。”
兰画瞬间明白,宫惟应是和江湛在这里切磋了几下,她抬睫看了江湛一眼。
江湛感受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抬高了下巴,兰画的目光在他脸上一顿,就移开了,仿佛没有发现他也是“受伤”之人。
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兰画撩起裙角坐下,柔声劝宫惟,“我现在过的很快活,没必要为以前的人和事置气。”
她说的是心里话,不管是以前的誉王府还是上一辈子的江湛,都不值得枉费她的情绪,她要恣意的过接下来的生活。
宫惟眼睛一亮,没想到兰画有这般豁达的心胸,忍不住为她高兴,他挑眉睇了一眼江湛,附和道:“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我...”
宫惟声音忽然顿住,他差点脱口而出,不愧是我的妹妹。
江湛正默默烦躁,闻言,两道冷光倏然射到宫惟的脸上。
快要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宫惟面色一晒,继续道:“不愧是我认识的兰画姑娘。”
北璟浅笑出声,而后温言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不愧是我春风画舫的姑娘。”
兰画正在专心煮茶,听他们夸自己,偷偷的抿了抿唇。
*
华春风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绕到屏风后面,见一众乐倌都不好好练琴,挤着小脑袋看向雅座的方向,她顿时来气,当当当几个响枣弹在小姑娘们的头上。
小脑袋瞬间四散开,挨敲的姑娘们抱着头哀怨道:“坊主,干嘛弹我?”
华春风双手叉腰,剜着她们道:“不好好练琴,瞎看什么呢?”
姑娘们嘿嘿一笑,手指向雅座上的四人,小嘴七嘴八舌就说了起来:
“看大戏呀,天底下最优秀的三个男子都在抢师父呢。”
“哪有哪有,少主可没参与。”
“少主那样清贵的人,待着不走就算参与啦。”
“哈哈哈,是呀,不过我看师父最喜欢的是祁王殿下。”
“可是师父和祁王之间不像男女之情呀,他们互动太自然啦,我看誉王爷靠近师父的时候,她耳朵都红啦。”
“哎呀,三个都是顶好的男子,师父可怎么选呢,我若得到其中任意一个就满足了。”
“我也是。”
“我也是。”
......
小姑娘们点头如捣蒜,纷纷附和。
华春风揉了揉眉心,呵斥,“停停停,你们一个个的都别做梦了,快练琴去。”
姑娘们嬉笑着,推推搡搡的走了。
华春风这才朝对面看去,见兰画在三人的注视下一脸恬静,悠然泡茶,华春风苦笑了一下,不知该替她发愁还是欢喜。
华春风迅速走过去,礼节周到后,帮着兰画把煮好的茶端到三位面前,而后抓住她的皓腕道:“画画,你得赶紧跟我去画舫。”
兰画凝眉,“画舫怎么了?”
“画舫一下子涌来好多人,说是慕名来听你弹古筝。”华春风抬眼看了一下御赐的金匾,满面喜色,“估计是它的原因。”
皇帝给烟柳巷赐金匾,南堰开国来这还是头一份,京城那些惯爱附庸风雅的才俊公子这下可找着借口来烟柳巷了,这金匾昨日才挂上,画舫今日就被踩破了门。
兰画心里高兴,画舫开门做生意,客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左右有这金匾护体,乐坊的姑娘们只管发挥才艺就好,不用担心泼皮无赖,这于乐坊实在是好事一件。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抬脚就要跟着华春风走,又听宫惟在身后道:“我来乐坊这么些天,还没听到画画妹妹弹琴呢,这下正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兰画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声音轻快道:“殿下请。”
宫惟应了一声就跟上来,兰画笑意嫣嫣的往出走,路过江湛身边时,被他伸胳膊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