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醒了。

一个相貌丑陋、又矮又丑的修士瞪着她，发出嘿嘿的笑声。

正在回忆过往的岑昕昕记得这张脸。

这是曾化原来的身体，时间已经倒回到千年之前。曾化要求自己去一个叫做苏怀霁的人身边卧底，按照他的要求，引领着苏怀霁做事。

听起来，这个曾化不安好心，岑昕昕当然拒绝。

曾化见她不肯，使出了残酷的手段。他取走了岑昕昕的一部分魂魄，将剩余的魂魄放入了一个玉鱼佩里。

再之后，世界陷入了一片虚无。

……

东宫。

岑昕昕终于想起了全部的过往，她睁开眼，喃喃道：“是殷初！”

第43章 ： 难道写‘先系统岑昕昕之……

世上只有殷初念着阿萝。

岑昕昕虽然没有看到他的面容, 但从他的语气，做派, 判定他就是殷初无疑。苏怀霁见她醒来，神情并不轻松，听她讲完遗失的过往记忆后，连他自己的神色也变了。

“你说的那两个光团……”他沉吟道：“应该有一个是我。”

她也猜到了这一点：“我们居然活在同一时代！”

在上一世，苏怀霁被夺舍后成了鬼修，他最后一次找曾化复仇, 是岑昕昕高考完前往古村旅游的那一天。

他没有躯体，且鬼道修炼极其困难, 所以苏怀霁第一次复仇失败后，直至修炼到鬼道巅峰，才重新出冥界来找曾化。

眼看着他就要复仇成功了，‘曾化’发动上古阵法，随后他就回到了千年之前。

谁也没想到，回来的不止他一人。

还有岑昕昕, 曾化, 现在加上了一个殷初……

苏怀霁思索片刻，道：“看来和我交手的那个人, 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曾化, 第二个就是殷初。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他的功法怎么那样差劲，后来又突然变强, 原来压根不是一个人……”

“连你也辨别不了吗？”岑昕昕好奇道。

“他们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他想起曾化元婴自爆前的诡异举动，猛然有所觉悟：“这就是曾化的秘密，他的真实修为，就只有元婴期。那么第一世的时候, 元婴期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曾化又会是谁呢？殷初吗？”

苏怀霁自问自答，但之前的很多疑团，都在殷初的出现后得到了解释。

岑昕昕脑海里灵光一闪：“可能是殷初把曾化给夺舍了！”

“不会。”苏怀霁摇头道：“一具身躯只能夺舍一次，这是天地法则。”

眼前是重重迷雾，且不论殷初和曾化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殷初确实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他表面上是魔宗宗主，实际上干涉灵石矿的采集，意图不明。他还处心积虑要杀死苏怀霁，并且夺得阿萝。

“现在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在第一世，曾化修炼到元婴期之后，他可能就被殷初给囚禁起来了，之后殷初顶着他的名义在外出现，并且残害了步莳萝全家。”岑昕昕开始吃香烛补充灵力，并且做了一个全面的总结：“后来他快被你弄死啦，就发动了一个神奇的法阵，把我们都给送回来了。”

苏怀霁颔首：“嗯。”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们决战那夜，我为何失控地往山上走呢？”岑昕昕问。

如果没有她的失控行为，她现在恐怕都出院了，继续旅游呢。

岑昕昕想想就悲伤，她真的好想回家呢。

他缓缓看了她一眼，凝神想了片刻，轻声道：“也许你真的是步莳萝……”

前世修鬼道的时候，苏怀霁也看过一些轮回转世的秘术。人在转世之后，是忘却所有前尘的，但是有些修士放不下旧情，他们会在道侣的身上施展秘术。

待对方转世后，如若俩人再次重逢，被施展秘术的一方会失控地和他接近，并且通过触摸，就能确定转世者的身份。

“天呐，我好惨。”岑昕昕听完之后，感到毛骨悚然：“幸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怀霁不曾出声，但他更加心疼岑昕昕的前世遭遇。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烛，递给她。

岑昕昕用吃香烛来平复内心的不平。

槛窗外暮色已深，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苏渊差人送来一桌酒席，岑昕昕嫉妒地看着他，扭过头：“我去别的地方待一会。”

她可不想再看吃播了~

明亮的灯烛下，苏怀霁对着满桌子佳肴，不以为意道：“谁说你不能吃？给你立一个牌位，点名这是给你的祭奠，就可以了。”

岑昕昕原本已经飘到宫室的角落里了，闻言立刻抬起头：“真的？”

“嗯，我何时哄过你。”他眼里闪烁着笑意，看着她飘来，忽然心中一动，道：“只是，这牌位上的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