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叮嘱两人，“你们不用太紧张，保持平常心。”

昌廉回着，“娘，您放心好了。”

容川笑着，“婶子，我和三哥会保持好心态。”

竹兰亲自送二人到大门口，直到马车走远了，挂在马车前的灯笼看不见，竹兰才拎着灯笼往回走。

回后院的路上，竹兰感受着微风，“这几日气温升的快，厚实的披风该收起来了。”

宋婆子，“这几日树枝上有了芽尖，再过些日子，野菜也能吃了。”

竹兰回忆着，“我记得啊，我在周家村的时候，这个时节还挺冷的，没这边绿的快，这一转眼，好些年没回去过了。”

她在周家村停留的时间真够短的，虽然时间短，可到底是初到的地方，意义是不同的。

宋婆子，“这次三公子和容川少爷金榜题名了，需要回乡祭祖的。”

竹兰迈过门槛，“的确该回乡祭祖。”

她和周书仁是外来者，昌廉却是实实在在的周家子孙，昌廉与周书仁不同，周书仁祭祖冒牌货，说来，上次周书仁也没祭祖，周老大代替的。

周家的马车到了宫门口，前面已经陆陆续续检查进去了，昌廉先下了马车，随后扶了容川一把。

昌廉自从心里彻底接纳容川后，因为年龄比较大，潜意识里一直很照顾容川的。

谨言前面拎着灯笼，容川踮着脚尖看了一眼，“这队伍有些长。”

昌廉伸出手感受着温度，“还好今个不太冷。”

队伍很快就轮到了昌廉和容川二人，天都有些蒙蒙亮了，二人是一家子，一起进了宫门。

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位置，二人都是比较靠前的。

等都到齐了，排好了队伍去了大殿内。

到了殿内，一时间格外的安静，等皇上到了，行礼叩拜。

皇上坐在龙椅上，身边站着太子，因为贡士们都低着头，加上殿内有点昏暗，皇上也没仔细看，淡淡的道：“平身都坐吧。”

随后陆续的入了座位，皇上出题，很快有人开始动笔了。

皇上也没下去走动，闭着眼睛养神，这个时候刚开始，等一会也不急。

太子余光看着父皇，他也想坐下歇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容川和昌廉两个在心里拟好了稿子才开始动笔。

昌廉感谢亲爹，亲爹教人喜欢结合实际教导，一篇文章会引出各种见闻，这些都是爹看到的，对于当过知州和知府的爹，爹一直很注重百姓民生，他这个做亲儿子的，听的也就多了。

容川下笔也利索，叔叔的确是位好师父，只有接受叔叔的教导才知道叔叔多厉害。

容川想到名次在第十二的施卿，施卿跟了叔叔一年多，叔叔一点都没藏私的，如果不是施卿会试身子没好，施卿的名次能进前十的。

很快大殿内光线亮了许多，皇上睁开了眼睛，目光从第一名会元挨个看过去，到了第六名的时候，皇上的目光格外的深沉，停顿的时间有些久。

沈扬想感觉不到都不行，手抖了下，好不容易写好的废了，还要重新写，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僵硬的拿着笔一动不敢动。

太子一直留意着父皇，顺着父皇看的方向看过去，呆住了，这侧脸有些像父皇，忍不住仔细打量着，这一打量就更关注了。

皇上和太子的双重关注，沈扬咽了下口水，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他脑子里打好的草稿都没了，脑子有些空白了，心脏咚咚直跳。

皇上收回了目光，这心理素质真不行，这就受不住了。

太子则是想了许多，如果老五不是假的，他哪怕见到和父皇长的更像的人，他也不会多想，可现在他就忍不住多想。

第653章 失态

皇上不知道太子脑子里想了什么，继续往后看，这前排的他心里都有数，很快就到了施卿身上，会试的榜单，他可一点都没插手过，施卿生病也能有这样的成绩，算是不错了，也不枉费他的期待。

随后继续往后看，皇上愣住了，站起身的动作有些大，见到太子看他，才道：“朕下去走走。”

太子没错过父皇眼里的惊愕，随后父皇就不自觉站起身了，这么多年，父皇第一次失态，眼睛紧跟着父皇。

皇上控制着步子，尽量显得正常，慢慢的一步步走着，先是绕着整个大殿转了一圈，随后才一行一行的走动。

皇上脚步终于迈到了十六号的桌前，目光落在名字上，张容川，这个名字熟，周书仁家的小童养夫，目光看着认真写文章的少年，像，太像了，侧脸更像了，好像记忆中的少年郎活了一样，只是一个身穿铠甲，一个穿着书生长袍。

皇上目光又落在文章上，快速的看了一遍，虽然写的不多，让人很期待后面未写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