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69)
“驸马,你怎么也不叫人拿条毛巾擦一擦。”司空引看他身下还穿着一条湿淋淋的外裤,不太赞同。
这样不是很容易感冒吗?
陈剑琢很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长乐,你别看。”
司空引却想,驸马果然是有些着凉了。
她看见陈剑琢身上穿的裤子还在滴水,深色的布料紧贴着他线条流畅的肌肉,矫健颀长的腿型一览无遗,他忽然转了个身……
司空引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嫂嫂,怎么了?”陈佩毅小小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
陈剑琢弯着腰,把浸透了湖水的外裤大致绞了绞,等到那面料不会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了,这才起身。
他看见司空引已退至两步开外,小脸惨白地看着自己。
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剑琢低下头,见单薄的白色中衣已被他身上带着的水珠子沁得半湿,仔细一看就能看清他身肩头上那些疤痕。
“盈盈……”他心中懊恼不已,上前半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唤道。
“你……你别过来……”司空引声音都颤抖了。
她怎么会嫁了这么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魔鬼吧!
她觉得她两辈子都没和陈剑琢洞房,实在很有先见之明。否则……也许她连二十七都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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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琢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头一堵,胸中闷闷的难受。
陈小将军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他在军事上素来能举一反三,可面对盈盈,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方法能让她接受这一身可怖的伤疤,更别谈……接受他了。
他们三人一路无话。
到了帐前,已经将近军中晚饭的时候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羊肉汤的香气。
司空引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城南沈记羊杂汤,心情好了些。
陈剑琢帐内的陈设很简单,只一排兵器架,一条睡榻,一张书桌,桌下垫一条大毯子,上面三五个蒲团供人席地而坐。
司空引也不娇气,就地坐下。陈佩毅见嫂嫂如此便也要跟着坐下,却被陈剑琢轻声呵斥一声:“你出去找段星驰去!”
“大哥你怎么赶我走?难道不是我要找你你才见我的吗?”陈佩毅十分委屈,随后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嫂嫂。
司空引装看不见。
陈佩毅气愤了——他看哥哥嫂嫂好像方才气氛并不好,还以为嫂嫂一定会帮他呢,他这就找段大哥主持公道去!
于是气呼呼地走了。
“盈盈,我……”两人难得独处,陈剑琢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不如你坐到我榻上,地上脏。”
司空引是真心没什么嫌弃的,反正她这身衣服便宜极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穿出来第二次。
她尽量柔和了自己的神色,目露关切道:“那小榻弄脏了,你今晚怎么睡?”
陈剑琢呼吸都要停了。
盈盈真有这么怕他?今晚……都不让他回陈府睡了么?
他心中有些急了,想为自己争取一二,然而此时一阵半冷不热的春风拂来,挠得他鼻尖痒痒的,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原地打了个喷嚏。
“唉……”
这一下他虽是及时用手掩住了,可听到盈盈在一旁叹息,他觉得面上臊极。
“驸马果然是受了风寒……”司空引想到河边她看到的东西,面色不大自然,“还是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罢。”
陈剑琢闻言点点头。他营内的小榻用了一扇屏风隔着,他就去那后头换衣服。
司空引在另一头听到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到那人此刻正赤条条跟她共处一室内,脸亦有些红了。
她忽然想起来,公主府夜宴后一天的清晨,她迷迷糊糊见到赤着上身的陈剑琢在老枫树后面习武,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
她此时想起那人一身精壮肌肉上隐约交错的伤痕,心中的熨烫和爱怜之意就压抑不住。
其实并非她喜欢疤痕,而是心疼和在意这些属于军人的勋章。
沙场刀剑无眼,一场大战下来多少英魂死无全尸?这些曾经的旧伤会如同姓名一般,成为他们身份的见证。
司空引心知自己这小癖好忒奇怪了些,是以连芷花芷月都没有告诉。
她抱着腿有些泛羞地想着,那日见到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驸马呢?
可是驸马是国公府世子,若说行军打仗,应该比普通士卒要更安全些吧?那也未必会在身上留下多少疤。
然而她又想起陈剑琢此人行事作风,心中不太确定。
不如直接让他给自己看看好了,反正他们亲……也亲过额头了。
“驸马,你好了吗?”
司空引的声音有些小小的紧张。
“快了。”陈剑琢边系腰带边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