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58)
那一刻,二人正巧视线相撞。
幕篱之下,那道士突然勾起了嘴角。
宋必回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抿起薄唇,威压之下,周遭灯笼中青色的淡光宛如有了实感一般散落下来,仿佛锐利的碎冰。
这人的目标果然不是他,而是江屿风。
江屿风定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没有与这人多纠缠,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那道士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毕竟,不是他对那簪子感兴趣。
而是那簪子对他感兴趣。
只是江屿风现在比较疑惑一个问题,那便是这道士会不会就是樵人所说的杀死肖婕的那人。
若是如此的话,那真是天意了。
……
泽山的门规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严,主要讲求一个「和睦相处」。
不要杀人放火,不要与人打架斗殴,不要侮辱诽谤,其他主要是靠对门生们的道德方面严加要求,来达到门派的清净和平。
其实,门生们再怎么有个性,也是万万不敢在此地放肆的。
毕竟几位仙君就压在头上,谁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死?
所以这么相比较起来,泽山之中最放肆无度的,便是那些仙君们了。
“师兄,泽山这酒怎么少了那么多!”宵禁将近,钟遥夜却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乔河的殿门。
她一手抱着一个空酒坛子,一手攥了支木簪,披头散发地把门内的一众侍从们都吓了一大跳。
可等他们回过神来,又都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般,纷纷心照不宣地退到了一边。
这位祖宗只要别一不高兴把酒坛子往他们脑袋上砸就好。
“是不是玄仲又来我们泽山抢酒了?我马上上玄山找他们还钱去!”她将酒坛扔到了一个侍从手中,咬着木簪,很是随意地盘了个发。
乔河原本是在殿中谱新的琴曲,被钟遥夜这么一吵,当即被逗得也没什么写的心了。
他搁下手中的毛笔,提了提宽大的袖口下了阶,温声笑道,“别闹了,遥夜,当时是二长老说很是喜欢,我才让他多带了些回去。”
“我信他鬼话!”钟遥夜翻了个白眼,“他年年都来,年年都是这个破借口。酒房的门生前几日就跟我告状了,说是攒了好久的屠苏酒,连用来垫酒的红莲瓷底都被他一起端走了,这人是土匪吧!”
乔河闻言,已经用袖子掩着嘴笑得不行了,他这几个师兄弟平日里太过可爱,总叫他每次绷不住掌门那点矜持。
“别生气了,届时你去金库中拿些银两,想买什么酒都成。”
“我正这么想呢,但觉着便宜他们玄山了,没事来咱们这儿搜刮,你就是脾气太好,说啥是啥。”钟遥夜冷哼了一声。
“不过,正巧我也想去看看必回在沂水潭怎么样了,先前我坑他去除祟大会,他那眼神就像是要啃我一口一样。”
钟遥夜想到此处便有些发笑。
“他向来不爱管这些事,不过,让他难得出去散散心倒是不错。”乔河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折岁师兄也闭关都快半月了,但一点声音都没。”钟遥夜无趣地往一边的摇椅上一趟,“我几日前路过折岁殿,那里面暗兮兮的,跟个鬼宅似的,我喊他他也不应我,太无聊了。”
“折岁身体不好,你也知道,他这病气只能拿功力强压。先前他说无法突破,要找道侣双修时,我还被吓了一跳,但如今看他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都是当年那鬼瘟疫。”钟遥夜想到这便有些不开心了,当下生气地嘟哝了一声。
“不过他也是,跟他那徒弟一样,平日里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等到损起人来,倒是能把人气得直跳脚,现在一个个又都跟失踪了一样,没了消息。特别是必回,出去了就不知道报平安的。”
乔河温和地笑了,“他俩性子都要冷淡一些,又何必置气。”
“现在没事了。我那福泽村的邪祟也除完了……”钟遥夜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头,“明日我便杀去沂水潭,看看那些小子们究竟在干什么。而且,槐序也在那儿盼着我过去呢。”
“嗯,路上记得小心。”乔河点了点头。
“知道了。”钟遥夜起了身,燕似的轻巧跃到了门口,离开时她扶着门笑着回头,“等我去沂水潭给小师兄找个漂亮道侣回来,给他个惊喜。”
另一边的沂水潭,江屿风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冷了?”宋必回的声音低沉地响在了耳边,一路上他们收了些比较新奇的东西,可越往下走,便再没看见什么稀罕物了。
今夜的鬼市,让江屿风总有种在垃圾堆里捡宝贝的奇妙感觉。
“秋日里了。”江屿风抬头望了望已经行至正中的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