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46)

作者:顾有斐

徐烺尝试着游泳,可游了一半才想起自己找不到方向更没有目标,黑暗的四周像是一个牢笼。

而身下的水像是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的锁在囚笼里。徐烺努力的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又喊了几声,但黑暗中无人回应。

徐烺不明白自己在梦中要干什么,只是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既不会感到疲劳也不会下沉,就这样静静地漂着漂着。

渐渐的徐烺感觉到自己有些渴,舔了舔嘴唇也不见缓解,于是想捧起面前的水喝上一口。

正当要喝到水的一瞬间,徐烺突然发现那水好像也是黑的,与此同时手中那一捧水突然映出一张脸,那是来自乔翦的脸。

乔翦盯着徐烺十分阴险的笑着,那诡异的表情让徐烺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徐烺想起三年前被逐出乔府时乔翦如俯视蝼蚁一般的表情,捧着手的手突然一顿。

接下来黑暗的四周里突然传出凄凉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一个男人临死前被人扼住喉咙时的惨笑,合着身下的冷水,一切都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徐烺奋力的挥动双臂想要远离乔翦的脸,可不管怎么游那张脸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起初那脸离徐烺还有一段距离,可能是看出徐烺并不敢攻击它以后立刻加快了速度,逐渐追上了徐烺。徐烺害怕被乔翦的脸追上,不断加快速度却甩不掉他。

徐烺见逃脱无望便放弃了挣扎,乔翦的脸瞬间扑倒他身上,接着左肩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同时还听到了乔翦用阴惨惨的声音低吼道:“我一定会报仇的!徐烺!你是个废物!”

梦做到这徐烺被惊醒,瞬间坐起身子,瞪大眼睛环视周边环境,确认现在是在薛承煜屋里后才放下心来,慢慢调息着呼吸。

平复完情绪后徐烺转过头看了一眼薛承煜,可能是今天祝寿太累,薛承煜睡得很沉并没有意识到徐烺的异动,环在徐烺腰上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松松的挂在徐烺的腰上。

由于酒劲已经过去,徐烺觉得自己仍旧是口干舌燥想喝水。

为了不打扰到薛承煜睡觉徐烺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随手拽过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

喝完一杯徐烺仍旧感觉很渴,一连喝了三杯才算把口渴劲给过去。

正当要回到床上休息时只是偶然一瞥徐烺发现院子里好像有人,生怕会是寻仇的杀手。

此时的徐烺还有些惊魂未定,看到窗户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吓得心惊胆战,大着胆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谨慎的向外面窥探着。

事实证明着徐烺的担心是多余的,薛家一连六代都是本本分分经营生意的生意人,外面也没有仇家。

何况这一大清早天蒙蒙亮的特意来到薛承煜的院子里找人的也就只有薛老爷和福伯了。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正是福伯,此刻的福伯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一直在外面搓着手迟迟不好敲门。徐烺推开门的瞬间正好与福伯撞了个对脸,两人甚是尴尬的相视一笑。

徐烺退出屋子将房门关上,轻声问着:“老爷可是有事要找少爷?少爷正在休息,怕是要晚一些才能过去。”

福伯此次来并非是为了叫薛承煜而是特意来找徐烺过去,这可让刚惊魂甫定的徐烺心瞬间又提回到嗓子眼。

只是这天才蒙蒙亮,不知是有何事这样着急需要这么早的嘱咐他,只能跟着福伯去见薛老爷。

这不出院不知道,一出院才发现薛老爷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至于为何这般着急确实不得而知。

薛老爷看徐烺的状态还是不太好,关切的问:“昨天你醉的挺厉害的,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徐烺紧了紧身上披的衣服,想到昨夜那剧烈的胃疼现在真是舒服多了,小声回道:“好多了……老爷,你们要出去吗?”

薛老爷瞧了一眼门外的马车,点点头道:“晚上刚刚收到消息,我们要北上谈一笔生意,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归期不定。期间薛家所有事务都要交与煜儿打理了,你好好照顾他,多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别让煜儿太累了。”

虽然薛老爷知道自己嘱咐徐烺这些事情都是多余的,但不管怎样薛承煜是他目前最为倚重儿子。

若真是一句话都不说便走了实在是不太负责了。难得薛承煜身边有徐烺照顾着他才能放下心,自是要多说些话。

“老爷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少爷的。”

薛老爷听完信任的拍了拍徐烺的肩膀,给福伯一个眼色示意动身离开。

然而还没有到大门口薛老爷突然折回来,挠了挠头,叹道:“这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想着要告诉你的事都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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