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72)
范溪只好妥协,嘴里嘟囔,“这不是大兄还得温书么?”
“不差在这一会,正好我温书温累了, 出去走走。”范远瞻提过她手上的篮子,笑道:“走罢。”
安娘子忙在后头喊:“你们多带些银钱。”
“知晓了。”
家里还有过年买的糖块, 范溪装了半斤, 又放了一块腊肉进去,外带自家做的年料小半篮,提起来沉甸甸。
兄妹俩一边走路一边说着闲话,范溪侧头看她大兄, “大兄,我瞧二兄一直在温书,你都不怎么看,你有把握么?”
范远瞻单手揉揉她的脑袋,“我有考秀才的把握,你二兄还指着考个举人呢。”
“那你不考么?”
范远瞻望着她精致的脸庞,悠悠道:“大兄若是不考要如何?”
范溪看着他,立即接道:“不考你便得想想别的营生了。”
范远瞻望着范溪,笑了开来,“你不劝我念书?”
范溪摇头,认真道:“人各有志,大兄你若是不喜欢念书,做点别的营生也成,我觉着我们做生意便挺好。”
范远瞻失笑:“你从哪瞧出来我不喜欢念书?”
“你在家如非必要,从不摸书本。”范溪道,“像二兄,他喜欢念书,闲着无事,还爱写两笔诗,你便不写。”
顿了顿,范溪又问:“大兄,你可想好了要做甚?”
范远瞻在家鲜少与母亲弟弟说这些让人听了便发愁的事件,对上范溪,他倒不避讳,“你说我去从军如何?”
“刀剑无眼,不如何。”范溪答得毫不客气,想想又问:“大兄,去年娘亲病重之时,你没少上山打猎罢?”
“你瞧出来了?”
“嗯。”范溪道,“家里的钱不对,多了。”
范远瞻赞赏地笑笑,“家中就你最细致。”
“并非,只是我摸银钱摸得多。”范溪又将话题拉扯回来,“大兄你莫将话题转开,你真想去从军?”
范远瞻俊颜含笑:“嗯,我身材高大力气足,武艺亦不错,生来便应当吃那碗饭。”
“那你打算何时去?”
“待我今年考过秀才,将你们安顿好便去。”范远瞻道,“若有个秀才身份在身,从军便不必从兵丁开始当起。”
范溪拧着眉头,低头看脚下的路。
她一听便知她大兄早已打算好了,她大兄性格坚毅,若下定决心,从不回头,他说想从军,要说服他不那么容易。
兄妹两人心中存着事,接下来的路途中一直沉默。
来到曾执信家时,他们夫妻俩刚好都在家,见到范远瞻兄妹,曾执信忙迎起来,“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就是过来与舅母商量些事情。”范远瞻问:“舅母可在?”
“在在在,快进来。”曾执信招呼。
柴娘出去串门去了,孩子也在外头玩,江娘子倒是在屋里头缝补衣裳,见到他们,江娘子给他们倒茶端年货。
“舅母。”范远瞻与范溪皆站起来。
“快坐快坐,一家人,何必那样客气?”放下东西,江娘子问道:“路上天气还冷罢?”
外甥有出息,现在江娘子对他们和气多了,黝黑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不冷,一路走着来,身上都快出汗了。”
“我还说今日化雪会比较冷。”江娘子将桌上的年料推给他们,“先吃点年料垫垫肚子。你们找我何事,若是不急,找人传个话,我过去便成了。”
范远瞻笑道:“去岁我大伯他们开了家铺子,开年后人手不足,舅母您先前不是说要找点差使么?我们便过来问问您的意思,要是您想去,我便请伯母那头给您留个名额。”
“当真?!”江娘子脸上满是惊喜,她一拍大腿,“去呐,怎么不去?这工钱如何算?”
“一月六百铜板,每日早上跟着去铺子里卖饭,下午方能跟着回来,若不忙之时,可在店内歇息。”
江娘子连连应下,“我看这差事使得。不知哪日开工?”
“年初八开市,那日舅母便来我们村,我们一道去县里。”
“哎,那便这般说定了。我看也不必等年初八,我忙完今日的事明日便过去。”
范溪拦她,“不必,明日还没活儿,舅母您过来也是在家聊天。”
江娘子唯恐事情有变,急着敲定下来,当即热情笑道:“无事,我好久没找你娘聊过天了,正好现下有空,我找她聊聊去。”
“那成,正好我们有空也与您说说买卖之事。”
说完正事,范远瞻与范溪在舅舅家坐一会,便好回去。
江娘子送他们出来,“要不再多坐会罢?待会你们外祖母回来,一家人一道用个午饭。”
“不了,家里还有活计。”范远瞻笑着拒绝,“下回再来看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