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67)
范远瞻抬眼看隔壁的范积蕴,“去拿纸笔来。”
“是!”范积蕴应一声,急匆匆地去隔壁拿纸笔,下午研开的墨汁还未干,刚好用得上。
范远瞻继续问:“你饷银方二两一月,八百两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钱生钱,老子过手的钱那么多……”说到这里,范甘华酒忽然醒了些,他警惕地抬起通红的眼,“问这作甚?!”
“话家常呢。”安娘忙给范甘华接着倒酒,“当家的,再喝一碗罢,吃口菜压压酒,这都是你爱吃的菜。”
“喝喝喝。”范甘华吃了两口菜又美美喝起酒来,
范远瞻暂时没问,站在一旁冷眼看范甘华呼噜呼噜又喝了三碗酒下去。
范溪瞧瞧去外面将院门栓紧,又将客厅门栓紧,外面北风呼啸,半个人影都没有。
眼见范甘华眼睛接着朦胧下去,范远瞻继续问:“你将八百两给了谁?”
“还能有谁?胡二麻子!”
范积蕴在一旁奋笔疾书。
范远瞻问:“除你以外,还有哪个将银两给胡二麻子了?”
“多的是!蓝大头!张拐脚!黑卵子!还有那个……那个……操,还有蓝大头的儿子蓝歪脑袋!”说到这里,他猛地又将酒碗摔了,乜了范远瞻一眼:“废物点心!人比人得死呐!看看人家儿子,再看看你这废物,白长一身气力!”
说着他扬起粗壮的手臂想拍范远瞻,范远瞻敏捷躲开,范甘华拍得桌子“砰”一声响,上面杯碗跳动起来。
他长得高大壮实,发起脾气来十分怕人,范溪大气不敢出。
范溪前年方记起前世之事,这世小时候如何,她完全无影响,瞧范甘华这暴虐模样,她瞳孔缩了缩,人不由自主地往写字的范积蕴那头躲了躲。
范积蕴忙拍拍她的背,示意她莫慌,而后手不停笔,将范甘华的话接着写下来。
安娘子又是倒酒又是夹菜,赶忙将他安抚下来,范甘华转头朝她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当年我说让他参军,你不让,现在别人都杀敌立功了,他躲在这里做小白脸!”
安娘子不说话,任他骂,沉默地接着灌酒。
范甘华接着喝酒,两大壶酒都进了他肚子里,酒酣饭饱,他骂爽快了,痛快地进屋睡了,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大兄。”范积蕴将写满了字的纸张递到范远瞻面前,这里记录了不少范甘华犯下的事。
范远瞻扫了一眼,招呼范溪,“溪儿过来。”
“嗯?”范溪走过来。
范远瞻将纸递给范溪,又分了张给范积蕴,道:“将它背熟。”
范溪与范积蕴见他满脸严肃,忙各自将今日记录下来的事全背下来。
待他们背熟,范远瞻来回考了他们几回,问:“可记劳了?”
范积蕴与范溪皆点头,范远瞻带他们去灶下将纸张烧掉。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真是白切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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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送佛
范远瞻烧掉所有还略带一丝濡湿的纸张, 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在火光中跳动, 瞧着有些冷。
连灰烬一齐与灶下别的灰烬混合, 范远瞻转头低声道:“此事不到万不得已, 不能说出去, 若一旦到了那地步,亦不必手下留情,可知?”
范积蕴与范溪皆郑重点头。
范远瞻对妹妹笑笑, 犹如冰雪瞬间消融,他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胛骨, “去睡罢。”
范甘华归来,独占安娘子先前睡的房间,安娘与范溪则睡在客厅, 哪间房出来都能望见她们。
范积蕴担忧范甘华晚上睡醒生事,将床铺被褥换了换,范溪与安娘睡他们兄弟原本的房间,他们兄弟则睡到外头客厅来。
待妹妹回房,两个房间的油灯熄灭后, 范积蕴低低道:“大兄,此事就这般算了?”
范远瞻在黑暗中问:“嗯?”
“我们跟那人去他那头的事。”范积蕴问:“科考不考么?”
“考, 我明日找大伯及族老们劝劝。”范远瞻说道:“那人最是好大喜功, 定抹不开面子。”
范积蕴:“大兄,我与你一道去罢。”
“好。”范远瞻拍拍弟弟瘦弱的肩,“睡罢。”
第二日,范甘华睡到日上三竿起来, 已全然不记得昨夜发生之事,情绪却仍是不佳,一早上冷着脸。
安娘子什么都未说,伺候他用过早饭,他又溜达着去找人喝酒叙旧去了。
范远瞻与范积蕴悄悄去找了范金林几人,请他们帮忙转圜。
范金林一口答应,范远瞻又与他详细说了一遍,请他如何如何,将每道细节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