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种田+番外(15)
决明:“岑决明。”
“今年几岁。”
决明:“虚岁十四。”
沈言道:“倒像是个十岁的娃娃,好了,你来带路。”
决明迟疑,里正怎么好巧不巧地找一个小孩带人进山?
里正低声咳了一下,“决明,这位是县令大人。王文奇今天进城了,你腿脚比我这把老骨头利索……”
——不好,山上还有那两人。
想到这茬,决明脸色微变,立马点头应了里正的话,麻利地走在前面引路。
沈言便跟着这个瘦小的孩子走,决明毕竟是孩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眼便能看出,沈言心中玩味的想道: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主意带路的?
行至半路,决明远远便瞧见一团火红在山间慢慢移动,心中暗道不好。
要是正好撞见县令,两人来历不明,若是被扣上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村子祸患无穷。
决明不着痕迹的往一边走。
沈言第一时间发现,“怎么不从小路走?”
决明早想好措辞,答道:“从这边走可以节省一半的脚程。”
毕竟决明才是大漠乡的人,沈言不疑有他,直接跟着走。
又走了一段路,决明发现,那团火红,好似离自己这群人越发的近了。
一阵奔跑声,李修戎从草丛中蹿出来,正好撞见决明。
两人竟想到一块去了。
决明扭头,忍不住闭眼扶额。
“金山!”李修戎此刻眼里只剩下这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快来!吴渊他高烧不止!”
“不是有酒吗!”决明说:“你给他擦擦身子。”
李修戎急的跳脚,“我以为那是你要喝的,所以一直没有动过!”
“你见过几个小孩喝酒的!!?”
决明扭头看看县令,县令皱着眉,一只手已经扶在剑柄之上。
决明张口解释道:“县令大人,这是……”
李修戎跳脚:“他快死了!”
沈言剑柄推进剑鞘,莫名觉得眼前少年的眉眼有几分眼熟,只是此地人多眼杂,不是认人叙旧的时候,沈言点头默许决明上前。
现在再解释也晚了,决明咬牙,硬着头皮朝李修戎落脚地方赶去。
在干草堆里,吴渊果真面色赤红,浑身发烫。
决明先行蹲下,拿酒来应急,沈言让两个随从站在屋外,跟着决明进屋,他已经想起眼前这个少年是谁了。
“李衙内,我们曾见过的。”沈言说:“去年中秋,令堂还曾邀我去贵府做客。”
李修戎听到有人攀亲,略想了一下,还真被他想到,当时园子里几个京官都在喝酒玩乐,趁机结识一番,只有一人,跑到院里的缸前看着水里的月亮和水草。
那人不正是眼前这人吗!?李修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是——”
沈言拱手道:“在下沈言,阳县县令。”
“原来是沈县令,失敬失敬。”李修戎潦草一拱手,眼神又飘到决明的身上去。
——吴渊能治好不。
沈言垂手,目光从李修戎身上移开,没有追问他为何会流落到此,还如此狼狈。
李修戎无心应付沈言,直愣愣地看着决明掀开吴渊身上被刀剑划破的衣服,露出溃脓狰狞的伤口。
以古代的医疗条件来看,恐怕不太好治。
决明放下擦拭的粗布,对李修戎说:“你把他伤口脓血挤出来,直到鲜血涌出。”
李修戎眉毛上挑,表情微妙。
见状,沈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将吴渊抬走治疗。
“李衙内是否要先行下山休养一番?沈某在阳县乃是县令,应尽地主之谊。”
言下之意:我是这里的老大,你来了吃住我请客。
沈言算是翁翁的半个学生,人情往来,并无不妥,李修戎点头道谢,边问:“沈县令,你们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盘山祭拜山神,特意来拜一拜。”沈言答道。
“山神?”李修戎疑惑地扭头去看决明,决明收拾酒瓶的动作一顿。
“哼,咱们两个的仇,回头再找你算账。”李修戎说的“仇”,指的是金山坑了他玉佩的仇。
决明以为李修戎说的仇,是铜板的仇,不以为意,“随时恭候。”
有了沈县令撑腰李修戎,牛气哄哄地瞟了决明一眼,随着沈言的随从,昂首朝山下大步走去。
决明还未来得及出声拦住他,李修戎已经走得没影,完全看不出是受过伤的人。
过不多时,一声惨叫响彻山林。
决明扶额,这人真是蠢到家了。
李修戎腿跨这么大,下山跑这么快,收不住势,跌在哪儿是必然的。
沈言跟着继续往山中走,虽是三月,正午的太阳升上来,爬山还是有几分燥热,左右无人,沈言撩开长袍系在腰间,脚下步子边松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