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71)
是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山西。
像是故意要耗干对方的耐心般,颜巍任铃声响了几十秒,直到挂掉的前一刻才按下接通。
耳边传来一道听不出喜怒的男音:“小子,看来你最近过得挺滋润啊,是不是都快完忘了自己是谁,敢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颜老师眯了眯眼,不冷不热地说:“有话直说。”
“跟你住一起的那孩子是什么人?你得知道,我允许你教书不是向你低头,更不是让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净给我丢人现眼。”
“你监视我?”语气冷厉得仿佛刚从寒冰上磨过的尖刀。
“什么‘监视’。”电话里的男人冷笑一声,“话别说那么难听,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有知情权。”
“你没权利干涉我!”颜巍低吼,仿佛被拨动了某根神经,他忽得双目发红,抓着手机的五指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而骨节青白,“早在十年前我跟你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旁边那对儿情侣本来还想纠缠不休,见此连大气都不敢再出,赶忙溜之大吉。
许是意识到此刻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破口大骂实在失态,颜老师深吸口气又将情绪压下几分,只淡淡地说:“你既然知道了他的存在,肯定早就将他的身世掘了个底朝天,何必再来问我?”
“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我是知道,他不就是你师弟家儿子嘛。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听你承认,你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又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到连脸都不要的地步?”
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尖刻的话,嘻嘻哈哈的,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在逗一个因得不到心爱玩具而气急败坏的小孩儿。
颜老师果真就气急败坏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伤害他,你要敢动他,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你最看重的儿子!”
“……”电话里默了片刻,怒极反笑,“行啊,长脾气了,敢威胁我?”
“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颜巍说罢,再忍不住火气,举起手机“砰——”得狠狠砸在了地上。
立刻,电池、后盖分家,屏幕摔了个粉碎。
夜幕逐渐降临,广场上不知何时亮起一排排萤黄色的路灯,微风的秋夜里开始飘起淅沥沥的小雨。
颜老师去交通大队交了罚款,扣了3分,好不容易才把车领回来。手机砸了,也不知两名小交警是通过什么联系方式找到他的。雨幕中,他开车绕着汶城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小孩的踪影。
要是对方存心想躲,不说酒店旅馆,就是随便往哪个胡同角落一藏,就够他找上一个月。
甚至,他还给楚伊人通了电话。
“阿——”楚女士不喜欢被人叫“阿姨”,公话亭前被雨浇得半干不透的颜巍疲惫地按按眉心,尽量稳着声音问:“楚老师,小孩今晚给你去过电话吗?”
“你谁?什么小孩,我听不懂。”
被狗仔跟惯了,楚伊人的警惕性很高,乍见一个陌生来电,即使听着声音熟悉她依旧没敢大意。
这些年,为了在娱乐圈长红不衰,她一直隐婚来着,可不能被居心叵测的人套了话,知道她不仅结了婚,连儿子都十八啦。
颜巍听她这反映就猜出来了,说:“是我,颜巍。”
“哦哦,师哥啊。”楚伊人这才反应过来,“号码不对啊,我记得你手机号是……”
这妈当的,重点不是手机号,是你儿子不见了好吗?
颜老师微微蹙眉,“我手机坏了,下午发生点事儿,现在我联系不上卡文,他跟你联系过吗?”
“应该没有。”楚伊人说,“不过下午我在拍戏,手机是裴乾帮我拿的,我再问问他。”
片刻,她说:“还真没有。怎么,他跟你闹脾气啦?”
“嗯。”
颜巍喉咙仿佛被什么堵着,微微哽了一下。
楚伊人心挺大,这会儿还能笑出来,“不用说,肯定是他无理取闹,真是难为你大半夜的还到处找他啦,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放心,他就小孩闹闹脾气,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这真的是亲妈吗?
颜老师再次皱眉,“行吧,这边交给我,我再找找,您早点休息。”
“嗯嗯,你也早点回家睡。”
本以为能从楚伊人口里得出点儿什么有用信息,没想到一通电话下来,他的担忧不减反增——
想想啊,有这么一不靠谱的妈,儿子得多……
没办法,颜巍只好动用关系,请警局的朋友帮忙找找人。虽说失踪人口立案有个时间限制吧,但偶尔假公济私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如是,折腾了整整一夜,连车站机场这些地方都去过了,愣是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