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公主她杀回来了(重生)(35)
她看准距离,小跑几步,噌地便往牧怀之的背上跳了过去。
毫无意外地,陆齐光落在了牧怀之的背上。
他稳稳地托住了她,而她毫发无伤。
陆齐光脑袋一倒,靠上了牧怀之微凉的后颈。
“跑得真累。”她嘟囔,“请小将军——背着本宫走一阵儿。”
牧怀之像是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陆齐光歪着脑袋,盯着他的侧颜。
她发现牧怀之的耳朵也生得好看,此刻像经水煮过,透着石榴的颜色。
想起牧怀之与青松先生曾经的对话,她扑哧一笑。
“放心,此处无人。”她宽慰道,“坏不了本宫的清白,也坏不了小将军的清白。”
也不知是不是她这一番话起了作用,牧怀之徐徐向前行起路来。
他走得很慢,好像身上背着万水千山。
若是往常,陆齐光定会纠结,是不是自己太重了。可她此刻才自虎口脱险,终于可以丢掉方才的疲惫、懒洋洋地靠到那段微凉的后颈上,脑袋里自然也空空荡荡。
要什么定远侯,管什么济善米行。
今天累了,还剩下什么该说的、该理的事,明日再讲。
城南的晚风裹着月光,纱似地罩在她的身上。
因着行路,她的身躯多少有些颠簸,却终归是稳当的。
她忽然觉得困了,一股难以抑制的睡意侵蚀了神智。
一定是因为牧怀之的背很宽。
很宽,足够坚实,太好靠了,她才会困。
在陷入梦乡之前,陆齐光的脑袋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若她这一世,每日都能如此刻一样轻松,倒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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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怀之慢慢地向前走。
他的怀中,藏着先前从鲍三郎那儿顺来的账册。
他的背上,背着沉沉入睡的小姑娘。
在城南的一路上,她躺在他的心窝,而他在月下走。
像梦一样。
牧怀之连呼吸的声音也不敢有。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当真有机会,背上陆齐光,走上一程。
若一定要说哪里不得他心意,便是这一程太短,而他想和她走的路太长。
太短的,短到他放慢步伐,挪动寸履,也终归会抵达尽头。
太长的,长到他要用一生来抵,却仍觉不够。
牧怀之也不知道为什么,陆齐光会突然之间对他青眼有加。
难不成——是他的欲迎还拒战术小有成效?
可看着不像。陆齐光方才还强调,不会毁了他的清白。这还让他难过了片刻。
倒也罢。凡是令她高兴的事,又何必在乎理由。
牧怀之背着陆齐光,悄悄停在无人的街口。
前方隐隐有人声传来,再走过去一些,便要遇见旁人了。
牧怀之不敢继续,只得抬头去望天上的月。
他与陆齐光二人沐浴其中。
他久久地站立,像棵拔地而起的树。
牧怀之的耳中,只有陆齐光一深一浅的呼吸在回响。
第17章 生如浮萍(捉虫) 分明是条人命,却生……
待到陆齐光再次醒来时,正躺在自己的软榻上。
四周空无一人,寝殿陈设如常,全然没有了牧怀之的踪影。
她昨夜无梦,多数时间沉沉地睡着,再睁眼时也觉神清气爽。
也不知她睡得这样好,到底是谁的功劳——若不是她鼻间仍萦绕着一股熟悉的皂荚香,陆齐光一度以为,昨夜的窄巷与月色都不过是一场泡影。
陆齐光下了榻,自殿内的木屏上摘下一件薄纱,草草地披在身上。
她看着心不在焉,直往昨夜的回忆里追查,生怕自己说了什么梦话,把前世的经历透露出来。
她不想将重生一事告诉牧怀之。
至少不是现在。
可不知为何,将这件事瞒下来,竟令她有些心虚。
陆齐光正踯躅着,甫一抬首,便瞧见不远处的书案上放着一封书信。
她走上前去,拿起书信,拆开阅读。
写在纸张上的字迹刚劲有力,一瞧便知是牧怀之的手笔。
在书信中,牧怀之率先道明了昨夜调查的情况。
定远侯府谋生其一,是昨日二人追查的地下赌坊。
虽然为了营救被充作赌资的娘子、令原定计划生变,但二人昨夜一行并非毫无收获:那鲍三郎刚愎自用,竟将同定远侯府来往的账册随身携带,牧怀之趁着打斗之际,已将账本顺了过来。
而那名被救出的娘子,牧怀之记下了她的长相。
赌徒本性难移,若放任那位娘子继续留在夫君身边,只怕往后还会被当做赌资、随意出卖。他已安排副官去跟进此事,为娘子力争和离,不说再寻好人家,至少别再受什么委屈。
读到这里,陆齐光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