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公主她杀回来了(重生)(189)
正相反,她虽然年轻气盛,却也因此而所向披靡, 纵使是梁帝,也有要仰仗她的地方。
所以,陆齐光不在乎那么多了。她原本就应当是这世上最自由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况,她的自由是陆玉英换来的,千万不可辜负。
至于圣旨的内容,是宦官专程跑到镇国公府去找她说的。
梁帝在争吵之后, 连夜宣中书令入宫,大抵是觉着从来听话的女儿突然脱离了掌控,特意下了旨, 将陆齐光封为监国公主, 准她议政、行走紫宸殿。
陆齐光原本不想接的。
她那时候正窝在牧怀之的臂弯里打瞌睡, 被宦官吵醒了,本就心情不愉,还听人说起这种烦心事, 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还是牧怀之为她顺平睡得乱翘的发,对她一番好哄。
他同她说,不必将监国公主的位置视为梁帝的赏赐,但可以视为是自己对大梁的心意。
牧怀之是懂陆齐光的,知道她看着潇洒恣意,骨子里却仍惦记着江山社稷与黎明百姓——她分明已是从亡国的苦恨里跋涉过来的人了,哪里会那么轻易就放下呢。
他的话,倒是给了陆齐光台阶下。
于是,小姑娘半推半就、不冷不热地将监国公主的名号应下了。
她抱着磨砺自己的心态,大抵是自前往晋国的陆玉英那儿学来了一点灵犀,改掉从前不爱读书的性子,开始认认真真地学习讨教,常常熬到子夜才歇下。
期间,牧怀之没少在身边照顾她,堂堂将军,倒像专程伺候她的。
这三年来,她做了很多很多事——修缮城南,开放贸易,亲访贤臣,举荐良才,甚至还与牧怀之去了趟凉州、与不少戍边的将领打了照面……
她也随梁国的使臣亲访大梁邻国,去了燕国、周国,唯独没去过晋国。
她始终不敢去触碰那个地方,原以为长姐的离去会是盘踞一生的伤疤、记起就烧灼的隐痛。
直至七日前,牧怀之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可牧怀之怎么还没来?
陆齐光单手托腮,不满地微微撅起唇,漫不经心去看街道中的人群。
一位五六岁的男孩刚巧抬起头,与她对上视线,兴高采烈地挥舞手臂道:“监国公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陆齐光站起身,正想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去回应男孩的招呼,却先被人将腰身一揽。
柔软纤细的小腰顿时落入身后的怀抱。
她扁嘴,委屈地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牧怀之,你好狠的心,非要坏我名声。他们都瞧见我了,我哪里有不回应的道理。”
牧怀之不为所动,指尖点她眉心:“做阿娘的人,还如此得意忘形。”
这话说着轻飘飘的,一点儿没重量。
他知道陆齐光今日心情不错,才难得流露出少女的娇俏,对她没有太多苛责。
牧怀之只蹲下身来,轻轻将脸颊贴上她小腹,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
他悲叹似地:“一点声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陆齐光羞恼地锤他,“才一月有余,听什么!”
她不管不顾地搬到镇国公府去后,因着监国公主的身份与威望,愣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反倒逼得梁帝坐不住了,终于降旨赐婚二人。
没婚约的时候,牧怀之还真就是个君子,睡一个被褥,也只规规矩矩地搂着她,除了偶尔大清早时会戳着她两下,倒也没什么特殊的。
可有了婚约,二人明媒正娶,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是吗?”牧怀之皱眉,神色竟比陆齐光还委屈,“可我等了好久。”
是太久了。
从对她一见倾心至今有五年。
他恨不得眼睛一眨,立马与陆齐光抱上个小姑娘。
陆齐光心软,见不得牧怀之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闭着眼推他:“不久。你为了娶我,五年都等得起,难不成还等不了这九个月?”
她轻咳两下,正经容色,眼眸泛光:“我们何时出发?”
牧怀之站起身,轻轻一笑:“不必走,已经为你带来了,一会儿就到。”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地,雅间外传来登上楼梯的脚步声。
很快,雅间的木门被人推开。
陆齐光扭头看去,只见贺松挽着一名身着粗布衣衫、戴着雪色帷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下意识绷直了脊背。
“放松些。”牧怀之悄悄挠她的腰,“你一紧张,孩子也紧张。”
陆齐光咬紧牙关:“你瞎说,孩子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且、而且……”
“喂,你俩说什么呢。”
贺松冲着二人一扬下巴,咧嘴笑道。
他回身合上雅间的门,又跑去把窗也关严实了,这才回到粗衣女子身边,搀着对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