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太对劲(109)
金国早已不是那个富强的金国了,皇上,你还未醒悟吗?要不是李大将军和兰丞相联手支撑,撑不过二十年!
皇上,你还不明白吗!
士兵想到此处,不由磕首道:“求皇上即刻上朝商议!”
“本王行事,何曾轮到你置喙!来人,拖下去!”
殿内再次寂静下来。
悄然间,宠妃无声的笑了,三分讽刺。
雪似乎没有停过,连连绵绵下了大半月,金城银装素裹,别有一番恬静的风情。
天,是越来越冷了。
将军尚未凯旋,京都夜夜笙歌,硝烟过处,尸骨成山。
这些日子小李将军捷报连连,朝中气氛轻松了不少,皇上下令再办宫宴以大庆,许多朝臣全然忘却了之前李将军战败时是如何义正言辞地批判,如今纷纷叹其领兵作战如有神助,如同当真不要脸一般。
兰柯同李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彷徨。
退朝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碰面,兰柯顾不上礼仪,紧扣住对方的手,语气带了十成十急促:“李大将军,你与老夫说实话,战况究竟如何了?”
李牧,既李泷曦之父李大将军。
李家世代为将,李牧为金国征战数十年,哪怕两鬓斑白,病痛不断,仍带一分武将独属的铮铮傲骨,如今他早没了往日的犀利锋芒,只拢了拢袖,黯然道:“犬子昨日传信,最近连连战败,不过小胜几场已经退出了边城,情况不容乐观啊,所谓捷报,在下看来,恐怕只是皇上安抚人心之计。”
“圣上着实荒唐!如此这般,可谓掩耳盗铃,有害无利啊!将军,可是军饷不足?老夫再去添些。”说着,兰柯就要疾步去办。
李牧拦住他,叹了口气,摇首道:“才补给过,虽然途中被克扣了不少,也还足够,不是军饷的问题。乃是如今义军未平,又要分摊兵力对付平军进犯,加之……”
“何事?”
“兰大人,你应有所察觉,圣上扶持陆家之事。”
“略知。”
“为了打压我李家,圣上命常将军为副将,且不论这位常将军胸无点墨,不成大器,毫无为将之领,但凡犬子领兵作战之时,皆百般阻挠胜局,只为让犬子丧失军心!”
“简直荒谬!”兰柯当下摔了茶杯,气得浑身发抖,“战场岂容儿戏,况是内忧外患之时!”
李牧叹了口气,仿佛瞬间年过古稀般颓然不已:“圣上欲借此机会打压李家,扶持陆家,在下怎么不明白,只是如此这般,我军恐怕……”
凶多吉少啊。
两人步入酒楼,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从酒楼的小窗往外望,有位老妇人衣衫褴褛,搂紧襁褓一动不动,半晌她忽而干嚎,音如裂帛,字字泣血:“我的儿啊!”
路人无不止步,哀婉叹息。
这年头,金皇暴戾,战事一起,只顾征兵而不顾民众死活,良田无人耕种,官员贪尽财粮,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李牧不忍,皱着眉,急的原地打转:“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兰柯沉思许久,如下定决心般:“将军,不如借护国寺之名,救济难民,你看如何?”
李牧先是一喜,旋即神色凝重:“可圣上的批准恐怕不好办……”
“老夫与你一法子,届时你去负责圣上的圣旨,老夫皮糙肉厚,去护国寺走动走动,不怕丢脸!”
“但凭驱使!”
夕阳将落时,李大将军终于置办好一切,就差金王的圣旨一张。
“不可。”
“皇上!若是您不批准,因征兵和天灾受难的百姓怎么办?”
“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征兵之举?”
“回皇上,微臣绝无此意!”
门忽而开了。
未见其人,如丝绸般柔软娇媚的嗓音便传入了御书房:
“何事如此热闹?”
金王疾步迎上去:“爱妃,你怎么来了?”
宠妃眨眨眼,嗔道:“怎么,臣妾来了,皇上不欢喜吗?”
“自然是欢喜的。”金皇哄着美人儿,解释道:“这不,朕与李将军正商议赈灾的事呢。”
“哦?赈灾?什么赈灾?”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扫过跪坐的李牧,划过一丝了然。
“回娘娘,微臣与兰丞相思量着金城难民过多,这样下去反而坏了秩序,不如施以救济,加之士兵多在征战之中,可将粮食和衣物运到护国寺去,让护国寺的僧人分发。”李牧俯首道。
宠妃勾着金王的胳膊,几乎整个人儿都黏在他身上,她摇着他宽厚的手掌,道:“臣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赈灾呢!”
金王知道她是又好奇了,之前说好的回宫,半路又跑去南惟湖看百花会,他深谙她的性子,不由宠溺道:“那爱妃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