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国修文物[古穿今](10)
女人面容憔悴,肤色暗黄,颧骨瘦削,一看便知是那种刻薄之人,脾气估计也挺暴躁。
家里有这样一个母亲,平日里吃苦少不了,原主能不疯算她走运。
倏地,像是有感应一般,女人抬起头来,与夏菱四目相对。
她的眸色幽深莫测,令人猜不透。
夏菱蹙眉,移开视线,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眼下离最后时限没剩多少了,她现在连口令半个字都毫无头绪,不想在莫须有的亲情上面浪费时间。
“诶,那不是那家的女儿嘛?女儿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可咋整哟!”
“就是,自己母亲是个罪犯,以后生活都要看人脸色了。”
“你们说这妈也真是,怎么就不为自己女儿想着点,有了犯罪记录,这样叫小姑娘一个人咋过日子?!”
“太不负责任了,这样的女人不配当妈!”
“别说了,他们家总是三天两头大吵大闹,搞得整栋楼都不得安生,我看呐,那女儿也不是什么好鸟。”
“……”
【您不和妈妈道个别?】
“她怎样,跟我有关系吗?”
夏菱视若无睹,径直向楼道内走去。
衣角摩挲,女人和她擦肩而过。
然而,就在错身而过那一刻——
!!!
夏菱的手腕被紧紧抓住,尖锐的指甲几近陷入肉里。
她挣脱几下,没挣开。
抬眸,女人盯着她,眼眶微红,似有液体泛滥。
她欲言又止,反复数次后,终于沙哑着嗓子唤道:
“囡囡……”
第五章 她用尽全力去啃
“阿菱……”
夏菱瞳孔骤缩。
日光倒转,披上穿越百年的寂凉。
苍白的唇皲裂,卷起的死皮清晰可见,那唇张闭间,用最慈爱、最无力的声音对她说:
“阿菱,你是姐姐,你会保护弟弟的对吗?”
夏菱眼皮微颤,小指僵住,全身血液逆流,明明是暖意的五月,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坠入冰寒腊月。
那个声音像是回声般盘旋在脑海:
“阿菱,答应我,照顾好弟弟,你会的吧?”
那个声音越来越急切,“阿菱,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是姐姐,你是大孩子了,你弟弟还小,你要让着他!!”
直到歇斯底里:“败家的贱东西!你怎么好意思跟你弟弟抢?!”
“囡囡……”
时光迅速回缩,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与面前这个女人的声音彻底重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颈——
窒息!窒息!窒息!
黑暗的恐惧穿过历史长河将夏菱包围,她被困在高高的围墙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啪!
夏菱甩开手腕上那只枯瘦的手,将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掀翻在地。
女人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她。
“囡囡,妈妈知道错了,可是妈妈真的没有做那种事,你、你相信妈妈,好吗?”
夏菱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腕,将袖口的褶皱捋平。
她侧过脸,俯视倒在地上的女人,手下一松,任由纸巾飘落她脸上,眼神陌生,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自己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无视女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夏菱示意一旁警察手中的文件袋,冷嗤道:“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都有了,他们总不可能冤枉好人。”
她俯身,视线与女人对上,挑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觉得有你这种母亲,我会觉得自豪?我现在恨不得跟你撇清所有关系,呵,你还在妄想什么呢?”
“犯了错,自然要承担责任,这是你自作自受。”
夏菱直起腰,口令要紧,她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去应付不属于她的亲情,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女人不顾警察的厉声警告,迫切伸出手去,却有一瞬犹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截裤脚从指间滑走。
她失去了与女儿辩解的最后机会。
但是,已经毫无意义了。
女人嘴角勾起无奈又凄惨的弧度,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在嘴角稍稍停顿,很咸很涩。
她的眼神彻底黯淡,任由警察将她押上警车。
“这妈不像话,女儿也不怎么样啊。”
“有这样一个留了案底的妈,就算是亲情也经不住折腾吧?”
“话虽这样说,到底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女儿太冷血,养了只白眼狼啊……”
背后邻里的闲言碎语渐渐远去,夏菱来到楼上。
404室门口,黑黄警戒线将它围了半圈,门上贴着封条:“犯罪现场,禁止出入”。
夏菱伸手将封条撕得一干二净,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