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系统请问判几年(176)
“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歉。”樊宿这才松开了抵着门板的手,站直了身子低头凝视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的道歉就是反过来质问我吗?”尹安和与他对视,他其实也心乱得很,可也打心底里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他强装镇定,瞥了一眼身后被锁上的门,“你的道歉就是将我强行留在你自己的领域吗?”
“我怕你不想听。”樊宿无奈道:“安和,我为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道歉,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能不能别对我视若无睹?”
他似乎真的懊悔极了,将额头抵在了尹安和的肩膀上。他本就比尹安和高上许多,这姿势靠得极近,甚至给尹安和带来了不同往日的压迫感。
尹安和退无可退,想推开他却力量悬殊,气得他恨不得调动思想粒子在樊宿和他中间砌堵墙,可这里是樊宿的私人领域,他完全没法调动周围的思想粒子为他所用。
尹安和在这里对上樊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如此一想便觉得更生气了。
他狠心推开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冷笑了一声,“我们已经结束了,樊宿,都是成年人,别弄得太难堪。”
樊宿阴影里的眼眸寒光一闪,语气已经全无方才的温和,“怎么样才不算难堪?是不是今天我放你出了这个门,从此你和我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形同陌路才不算难堪?”
“对。”尹安和赌气道。
樊宿怒极反笑,五指掐着尹安和的脖子逼迫他抬头直视自己,沉声道:“可我不要这样的体面。”
(有删减)
樊宿这才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解开了印记结成的束缚。
他跨坐在上,低头吻他,嘴里的血腥味早就已经散去,可尹安和的唇更红了,他们在互相较劲一般,谁也不放过谁,安静的休息室里只有唇舌相缠的暧昧水声。
双唇终于分开之时,樊宿的手撑在尹安和颈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次怎么不推开我了?”
他的另一只手拇指轻按尹安和微张的红唇,缓缓抹至唇边,眼底闪烁着占有和侵略的眸光,“你的身体,比这张嘴诚实。”
尹安和胸膛剧烈起伏,他本就不是樊宿的对手,从前是樊宿宠着他,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这样疯狂偏执的一面,明明他该觉得陌生的,可他却忽然觉得,他和这个男人离得更近了些。
“爱你和不想和你在一起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尹安和看着他,“樊宿,不明白的是你……”过往种种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情绪奔溃大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止不住地掉,樊宿却只是抱着他,让他宣泄出来。
尹安和将他的衣服都哭湿了一大片,才慢慢平静下来。
樊宿平静地揉着他的头发,替他擦干眼泪,安抚道:“哭完了?”
尹安和缩在他怀里不说话,觉得自己在前男友面前哭成这样有些丢人。
“那就听我说吧。”樊宿亲口将他生前的事都告诉了尹安和,他的那一段人生其实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十九年。
他的父亲对他严苛至极,樊宿的童年,是在责骂声中度过的,他明明已经足够优秀了,可在他父亲眼里,他却好像还是一个无用废物……他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变得充满黑暗,世界上唯一一束能照进他心里的光是他的姐姐。
可后来樊星死了,光也消失了。
他十七岁因为杀人而入狱,两年的时间里在狱中见识了太多各式各样的人渣,杀妻骗保的,卖女求荣的,□□杀人的,拐卖儿童的,很多很多。他们甚至对男人的屁股也有想法,樊宿因为被性骚扰还在狱中打断了一个男人的手。
这些人和他亲手杀掉的“姐夫”并无不同,他很多时候都在想,这肮脏的牢房就该一把火烧了,连带着这些渣滓一起,连带着他一起。
那是一场电路老化导致的火灾,在凌晨四点半,樊宿清醒地躺在狭小坚硬的床板上,看着火势迅速蔓延。没有呼叫和求救,他像一个置身炼狱的旁观者,全然不在乎这把火也会烧到他自己身上。
火是否被及时扑灭,造成了多大的伤亡樊宿一概不知,他被浓烟呛晕,醒来时已经在深海了。
樊宿自来到深海,第一次对一个人敞开心扉,他喜欢这个满心满眼尽是单纯的男生,初任S级维序者时就爱围着他转,那点爱慕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后来稀里糊涂被自己拐上了床,还红着眼说要对自己负责,傻得可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S级维序者的。
“你说我不明白,但你心底就门儿清吗?”樊宿看着他的眼睛,“我为我对你说过的话和曾经对你的误解道歉,可你不能因为一次争吵就判了我死刑,将我驱逐出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