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渣了戏精师尊后[双重生](158)
这一看,墨流觞才注意到这个魔兵面容姣好,眉清目秀,一看就跟别的长得人畜不分的魔族不一样。
他磨了磨牙齿,微笑道:“魔尊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刚刚,帮忙搬月华殿东厢房物品的时候。墨仙尊你要是喜欢,如果不嫌弃,属下可以转赠给您。”说着,那魔兵还红了脸低头害羞,等抬起头,人早就不见了。
墨流觞回到厨房,想掀翻煎药壶,最后还是没有动,只是往里放了加倍的苦草,又使劲碾碎草叶让汁液更多地渗到药里。
苦草清热解毒,加多也没有妨碍,只不过会影响口感。
白芷欲言又止,看墨师叔放得那么起劲,心道或许是改进过的药方?
做完一切,把白芷赶回去休息,墨流觞打了个哈欠。给煎药壶施个咒以做提醒,他就随便拉过一个凳子睡着了。
詹月白是闻着苦味找到厨房的,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红袍之人安静倚在靠椅上,棱角分明眉骨饱满,睫毛投下细细的阴影。硌人的椅子不如美人榻舒适,墨流觞手扶着靠背,眉头轻皱又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着微翘的薄唇,詹月白像是被感染,嘴角也泛起细微难以察觉的弧度。他垂下眼睑看着掌心的生死契,放松了下来。
以三界为局,布下生死契,墨流觞便是这盘局的阵眼。
煎药壶冒了个泡,苦涩的味道愈发浓烈,詹月白刚翘起的嘴角抿了回去,春风化雨的心情也被污染。
墨流觞这是煎的什么毒药,哪个倒霉蛋会喝这药!
回月华殿的时候,先前被墨流觞碰到的,荣升为左护法的魔兵将储物囊双手呈给他。
“魔尊,墨仙尊刚刚问属下腰间储物囊了。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回答,墨仙尊似乎很生气。”
“嗯。”詹月白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确认没有破损。
摆摆手示意退下,他抛了抛手中的储物囊,突然想到墨流觞熬的药。除去致死量的苦味,似乎还有几味其他药材,凑起来是稳定心神的药方。整个魔域目前神识需要修补的除却墨流觞就是自己。
他一不留神被路边小石子绊住,不会喝药的倒霉蛋是自己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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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人未到,苦味混着槐花香先到。詹月白好整以暇坐在西厢房,手上弹来弹去的小泥狗迅速收入袖中。
门差点被来人抬起的脚踹上,就被詹月白先打开。墨流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脚收回,进门翘脚关上门,又慈眉善目地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詹月白面前。
“乖徒儿,快来喝药。”
詹月白退避三舍:“谢谢师尊,弟子不需要。”
“你需要,变成傻子怎么办?为师今天下手太重,伤了你的神识,是为师不好。三界还需要你,魔域还需要你。”
墨流觞直直盯着他,眼睛说的却是:为师辛辛苦苦熬的药你怎么可以不喝,为师都屈尊下跪给你熬药了你必须得喝。
詹月白:“……”这又开始说鬼话了?
墨流觞也就没想得到詹月白的肯定回答,直接端起药碗,用小勺子舀上吹了吹:“张嘴,啊~”
詹月白:“……?”
墨流觞循循善诱:“你把药喝了我们就好好谈谈。”
“不是不想谈吗?不喝。”
“为师改变主意了,喝了就谈。”
“本座不想谈了,不喝。”
“喝。”
“不喝。”
“你喝不喝。”
“我……”不字未出口,墨流觞直接一勺子灌到詹月白嘴里。
肉眼可见的,詹月白没什么表情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皱得比苦瓜还要难看,还伴随着控制不了的干呕。
墨流觞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詹月白,笑得眼泪都飚出来。
他一边蹭去眼角的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月白,你,你怀了,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詹月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往他嘴里也塞了满满一勺。
“师尊辛苦煎的药,可稳定心神,弟子觉得师尊也很需要。”
墨流觞的反应比詹月白更大,他辟谷以后都不怎么吃东西。平日里吃的最多的便是甜甜的槐花,或是清甜的美酒,可以说一点苦的东西都没碰过。
为了摆脱嘴里的苦味,他非常失态地抱住水壶牛饮。水渍沿着嘴角淌下,淌过衣衫,润湿出一条长长的水痕。
但还是不够,他只能掐住自己脖子不停咳嗽,一双氲了雾气的眸子瞪着詹月白都快瞪出火来。
“欺,欺师灭祖,大逆,大逆不道!”墨流觞竟被苦哑了嗓子,上蹿下跳指着詹月白大骂。
而就是这么喑哑的两句,加上被水打湿的委屈面容,詹月白本来已经快褪去红色的左瞳再次被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