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

见他不说话，吴芷红有些急了，她两腿用力，又环住他脖子，就要去咬他耳廓。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先前几次蓄力都被打断，生生憋回去，她都觉得自己眼睛都要憋红了，又饥又渴，狠不得将他生吞下去。

明释叹道：“下来吧。”

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他是妥协了，吴芷红喜滋滋的松手从他背上跳下，也不多说什么，将胸前僧袍系的布结解开，受提着脱下的僧袍看他。

明释站了一会儿，嘴唇上下张合，像是说了句阿弥陀佛，缓缓的转过身，一手五指合拢竖在胸前，另一只手慢慢抬起。

吴芷红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他先前放在何处。

那东西通体金黄，下尖上圆，圆的那处半镂空，看着像是一个皇冠，还镶嵌着几颗红蓝色的石头。

吴芷红有些疑惑，但还是仔细回想，从脑海伸出勾出了些许记忆……这来自于佛教密宗，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金刚杵。

吴芷红不解，“你这是做甚么？”

明释握着金刚杵的手掌手腕一转，眼皮微睁。

她听到‘咔嚓’一声，金刚杵的尖头被按的扭曲，由尖变成了圆。

吴芷红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剩下所有的话语全化作了呜呜的声响。

*

吴芷红躺在地上，她仰头眨眼，眼前雾蒙蒙一片，一眨就有泪珠子从眼角滑落，时不时的还会小声抽泣。

她望见明释俯身，那脸就在她头顶上方，余光还能瞟到她一条腿撇开，搭在他的手上。

他直起了身，捏着僧袍的袖子在她胸前打了一个结，站起来的时候，手里却攥着一柄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的金刚杵。

于是吴芷红终于恼羞成怒。

“你这秃驴，不愿便罢了，还如此羞辱我！”

她刚骂到一半，又见他俯身，就这么……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那满腔的怒火，不知怎么的，莫名消了大半。

吴芷红还是很生气，她趴在明释背上侧过脸，不同他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憋着一口气等他解释。

可明释一言未发，安安静静的背着她往前走，这可把她气得够呛，最后气不过的张口在他肩膀上狠咬一口。

没想到这和尚入魔后看着正经，花样却很多……

明释：“消气了罢？”

吴芷红：“哼！”

他往前走了一段，两手托着她的身体往上一抬。

“是我错了，莫生气了。”

忽然听他道歉，吴芷红觉得十分稀奇，可还是不像理他。

“我并非不想与你亲近。”明释道，“只是眼下我未能完全入魔，若是破了戒，恐怕是无法长活，彼时……如何与你长久？”

他还想着长久，吴芷红没想到这一点，她未深入的走过心，不知其中滋味，更无法理解长久，心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将他弄到手。

再加上是镜中的虚幻世界，她也没想过太多，如今听明释一说，似乎她自个不太占理。

吴芷红：“你就这样对我？”

明释：“是我错了，原想着让你高兴，却未想太多。”

吴芷红听着非常无语，“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浑不吝的人吗？”

明释沉默。

吴芷红：“哼！”

明释立马道，“是我的错。”

她这才满意的抱住明释的脖子，又因被他双臂拖着高度颇高，两胸都快到了他头顶的高度，想起不久前他的所作所为，隐约起了戏弄他的心思。

吴芷红两腿一夹，双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做出勒缰绳的动作。

“你算不算是我的马？”

明释此刻对她非常纵容，叹了口气，柔声应道，“是。”

吴芷红吁了一声，“跑吧。”

他摇摇头，猛得加快速度，吴芷红上身往后一仰，连忙抱住他的脖子。

明释：“可还生气？”

吴芷红：“哼。”

明释当真是匹好马，跑起来时，两旁出现的树林都飞快的往后倒，没过多久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不大，打在地上溅开形成了一道白雾，这朦胧雨雾四处飘散，转瞬间将他们包裹。

奇怪的是，下了雨，她身上却未被打湿一分。

吴芷红低头，看到有层透明的隔膜贴附在她身周，再细看，明释身上也有。

看来时他的手笔。

这会儿还会怜香惜玉了，她心想。

明释的速度慢了下来，雨雾中渐渐浮现了一大团黑影。

画面似曾相识啊，吴芷红抬头。

很快，黑影显露出真实面目，一块灰白色的石制牌坊，牌坊中央挂着牌匾上写了两字，云雨。

嚯，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