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只爱反派[穿书](10)
有人说:“路总不愧是在这住了这么久,还是对这破地方有感情。”
路游原在这里度过了少年到成年的时光,但他并不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
相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极其厌恶这个地方。
他把车停在唯一没有被打上拆迁标志的灰楼前,有人从二楼探出一个脑袋:“回来啦?”
路游原没抬头搭理对方,径自上了楼。
一开门,万冬就吊儿郎当的凑上来:“见着了?”
路游原盯着对方手里把玩的玩偶,眼里丝丝点点尽是的冰冷和漠然,没有任何伪装。
“谁让你乱动东西?”
万冬一触到他眼神就条件反射打了个寒战,赶紧把手里的烟掐灭,把玩偶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我就来这帮你看看落灰了没,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没碰!你还没说呢,到底见着了没?”
“嗯。”
对方“啧”了一声:“找了这么久,才呆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
他朝路游原挤眉弄眼:“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路游原把对方动过的东西恢复原样:“他不记得我。”
“也是,都一年了,回去舒舒服服过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谁还能记得这‘贫民窟’。”
万冬感慨道:“都变了啊......”
将对方扔出门外,路游原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看着白昼被赶走,夜色逐渐吞噬破旧的围墙。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童年孤僻,少年乖戾,用冰冷的现实迫着长大。
步步血泪,无人扶持,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拥有的东西依旧少得可怜。
人的贪欲无穷无尽。
最开始他想,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后来见了面,又贪心的想要说几句话,而现在愈发失去掌控。
希望能被想起,希望能保持联系。
路游原摸了摸窗台上留下的花盆印。
这里从前有盆花,现在已经被送去了想去的地方。
有人在他的世界走了一圈,什么也不带来,什么也不带去,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里,圈地成枷。
*
见“眼中钉”都离开了,顾燃和裴自衍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时舟难得过了一个清净的下午,晚上,三口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饭。
时母给时舟夹了一筷笋尖,又盛了一小碗汤。
她心疼地看着对方:“多吃点,从医院回来就没长过肉。”
时舟嘴里吃着没滋没味的营养餐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他的一日三餐都是齐青青和专门的营养师商量制定的,每天都吃这么清淡,想长胖都没机会。
好久都没吃到又麻又辣看起来就重口味的菜了。
上次看到管家带来玩的小孙子手里拿着一包辣条,愣是给他看馋了,从对方手里换来了一小包藏在了花盆里。
至今也没什么机会偷偷拿出来吃。
时父也附和着说:“还是瘦,但气色好了,看来是在慢慢恢复。”
“最近爸爸妈妈没空天天回来陪你,无聊的时候也练一下钢琴和小提琴,还有,好久没看到你画画了,以前坐在画室就是一整天......”
以时家的家境,就算时舟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也能混上好几十辈子。
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金钱地位都有了,文化底蕴也得跟上,时父打心底里想培养出一个艺术家。
物欲满足以后,又开始向往阳春白雪。
原文里白月光也确实非常有天赋,十几岁就考进了世界顶尖的帝都美术院校。
跟所谓的“文青”不同。
白月光是真的清冷不做作,是露珠结晶折射雪松针叶上的第一道月光,骨子里都浸润着艺术对他的偏爱。
让人生出一点嫉妒之心都自惭形秽。
穿书过来这么久,时舟每天除了养病养花就是跟几个竹马大眼瞪小眼,完全忘了自己还有本职工作要做。
钢琴他还会一点,小提琴和画画实在一窍不通。
时舟只得硬着头皮:“手生了,我这几天就开始练。”
时父满意道:“别的我不担心,小提琴确实好久没拉过了,要是实在想不起来可以叫叶家那小子来教你。”
“不用不用,他这么忙。”时舟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嗽起来,“我自己可以练。”
时母拍了拍他的背,带点埋怨的:“你着什么急嘛,我们舟舟都休学两年了,不得一点点来?”
接着转头对时舟道:“宝贝,你在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听你爸瞎操心。”
话虽如此,时舟也不得不紧迫起来。
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想听自己拉个琴,何况他这个“天外来客”占据了人家的身体,为了这个他也要好好保住白月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