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值[重生]+番外(181)
台下有辅政大臣开始陷入遐想。
新帝七年前曾被逼去姜国做了两年质子,回来后性情大变不说,怎么到了如今已经二十又八,还未立妃呢?
身为太子,二十岁之前东宫空置,这在离国的历史上已经很少见了。不过新帝当初为了去做人质而耽误了立太子妃的事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现在太子已经不是太子,都是皇上了啊!身为皇上,到了二十八岁后宫三宫六院全是空的,这在离国史册上就绝无仅有了。
先皇临退位之前可是把新帝交给自己辅佐了。国事是其一,新帝的终身大事也该在辅佐范围之内吧?要不要借着登基大典,当着全国百姓的面儿…向新帝提一提立后选妃的事儿?
离国选妃不如其它国家有那么多规矩,什么秀女必须是正三品以上官员之女啦,或者必须是满族血统啦…
离国自古以来不乏平民出身的皇后或者贵妃,所以辅政大臣想择日不如撞日,直接从台下跪着的千百名女子中挑出优秀的一二,为新帝充实后宫。
鼓了鼓胆子,挺了挺腰背,辅政大臣道:“皇上,您登基是大喜,普天同庆。您看…今天要不要来个…喜上加喜?”
“你怎么说的?”
御书房,轻烟缭绕,似薄雾弥漫,宁神香的气息氤氲在房中,将龙案后端坐的男子衬托的更加冷峻,如朗月清辉,俊逸非凡。
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缎袍,银线滚边,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半低着头只留给人他坚毅的侧脸,凌厉不失深邃的墨蓝色眼眸,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有些干燥显得有些苍白,鬓角一缕银丝非但不是岁月留下的浅浅痕迹,反而使他显得更加成熟。
男子坐在一架轮椅上,膝盖搭着一条深灰色的波斯毛毯。在对方刚才跑来将祭天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诉说一番时,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如久旱甘霖,化物无声。
“笑,你还笑!”楚凌扯着身上繁重的礼服,斜了姜迟一眼,“我答应了,你还笑得出来?”
姜迟轻轻“哦?”了一声,合上手里的一份卷宗,笑着反问:“是么?”
“阿迟!”楚凌好不容易才把最外面那件重有十几斤的龙袍脱下来放到一边的架子上,身上轻了才有力气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到姜迟身边,蹲了下来。下巴抵在他膝头,抬眸眨着眼睛,“嶼、汐、團、隊、獨、家。你那时登基也这么累么?一道道礼数都要周全,一站就是大半天,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姜迟蹙眉,稍稍回忆了一下,笑道:“时间隔得太久,有些忘了。不过想来是累的吧,我记得当晚就寝时,我连鞋都没脱…”
“我好像能想象出你那时的样子。”楚凌望着姜迟,好像要透过现在的他看到十年前的过去,那个刚登基的小皇帝,带着几分稚嫩,还有几分可爱。
为了配合登基大典,楚凌的头发梳的特别紧,几乎没怎么有碎发。姜迟抬手取下楚凌的发簪,那些柔顺的发丝顷刻如瀑布一样垂了下来。
指尖挑起楚凌的下巴,姜迟用指肚轻轻蹭着他的下颌,温声道:“什么样子?”
楚凌舒服地眯眯眼,“小孩子,应该很可爱吧。”
姜迟提醒他,“我那时也有二十岁了。”
“是么?时间过得真快。”楚凌有些累了,懒懒打了个呵欠之后趴着姜迟膝头换了个姿势,把脸颊轻轻贴过去。
“凌儿。”姜迟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发顶,“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啊?”楚凌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点鼻音。
姜迟附身,在他耳侧轻声道:“立后的事。你不是说辅政大臣…”
“推了。”楚凌伸手环住了姜迟的腰,头往对方怀里拱了拱,迷迷糊糊道:“从今天起…朕就是皇上了,立不立后…不还是朕说得算么?”
“这才第一天,皇上架子就出来了。”姜迟道,眼中笑意渐深,诱哄似得引着楚凌继续说,“皇家子嗣重要。”
“子嗣交给云弟。”楚凌咕哝着,“我有你一个…就够了。”穿着几十斤的衣服站了一整天,他是真的累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滑去。
“……”姜迟把人拉住,拖进怀里。楚凌这句话,才最中听。
被扰了清梦,楚凌闭着眼在姜迟手背上拍了一下,“干嘛…我累死了。”
“怎么?你要躺地上睡吗?”姜迟无奈,哭笑不得。打横将楚凌放在膝上,一手搂着一手转动轮椅,回到偏殿。
楚凌知觉勾了姜迟的脖子,安安分分窝在对方怀里,脑袋在他肩头蹭着似乎是想找一个舒服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