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幽蓝的剑仿佛发出得意的剑鸣，在封舒羽的手中阵阵作响，只有看完整个比赛的人才明白这把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舒羽双指拂过剑身，扬起的灰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你我的修为相同，剑的品质更是不相上下，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输。”

为什么？

成然恍如雷劈，整张脸煞白，是啊，为什么，自己怎么可能会输，这根本不正常。

就算对方是天灵之体，在这段时间也被伤的差不多了，更别提花费时间去修炼，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会输。

还是在短短几招之内！

想到此，成然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针刺一般，心脏痛的发疼，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开始破碎，只想仰天长啸，让声音从裂缝中出来。

但是多年的教养让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承受所有人的视线，那视线灼烧的他浑身发烫。

“因为你弱。”

一句话让成然从头麻木到脚，如火山喷发一样的感情变成一口血喷涌而出，刹那间身躯倒地。

“成然！”五大长老腾空而跃，瞬间出现在地上的人跟前，太易单膝跪地，连忙把自己手中仅有的丹药喂进成然口中，眼中满是疼惜。

“封舒羽，你做的太过分了！”其中一个长老再也忍不住，向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地的人大吼。

太易拦住发怒的长老，复杂的看着封舒羽：“胜败乃兵家常事，舒羽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成然从小就在门派长大，又天资聪颖，是整个门派的宝贝，这种感情不是一个曾经痴傻的人能够代替的。

太易虽然心疼成然，但是封舒羽在他眼里也是一个令人担心的孩子，两者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封舒羽似乎看出了什么，有些好笑的摇头：“我比成然大的多。”

按照年龄来算，他这具身体有一百五十多岁，加上他前世的两百岁，怎么也不可能比太易小，这种被当做孩子看待的经历让他有些稀奇。

太易愣了一下，对方一直痴傻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小孩子，完全忘记在他来这个门派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四象宗了。

封舒羽低下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成然，有些嘲讽道：“以前我虽然是个傻子，但是身体经历的比你多的多，下次要还是这般轻敌，我不保证接下来你是不是一具尸体。”

成然瞪着无神的大眼，麻木的望着天，显然此刻无论谁说话他都听不进去。

封舒羽嗤笑一声，这就是对方一直没有进步的原因，他能提的都提了，能不能过这一劫全在于对方的心性。

是突破还是衍生心魔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封舒羽转身离开，顺便踢开挡住自己的断剑。

无聊的自尊心。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舍弃这般自尊的话，相必早就尸骨无存。

输了一次，再来就好了，直到肉体消亡，神魂破裂，再无转生可能。

男人的背影犹如化不开的冰霜，眉眼间更是透着丝丝寒意，朦胧的双眼下似乎有血色在翻滚，映着的是前世千万修士死亡后的森森白骨……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伫立在魔界的顶端。

“你有没有觉得封师叔自从清醒之后看起来好难接近。”

不知道是谁打了一个哆嗦说出这句话，旁边的人有些犹豫的回应：“……是啊，感觉封师叔的表情好冷，也不怎么说话，明明没有做什么，但就是感觉好吓人。”

“我一看见封师叔就想跪。”

“……”

感受到别人瞬间转过来的目光，刚才说话的人有些纳闷的问怎么了？

封舒羽没有在意身后的讨论声，这两场比赛他看似轻松，实际上身体所受的痛苦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曾经他因羽灵石脱胎换骨，现在这种疼痛和那时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对疼痛视而不见。

封舒羽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发白，受损的天灵之体看来想要修复并没有这么容易，这才两场比赛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如果不是靠着前世的经历，他估计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胜。

现在的疼痛不仅是受损的天灵之体在发出悲鸣，更主要的是他又要突破了。

“封师叔，这是您的通行令牌。”

一个打扮普通的青衣弟子小心翼翼的把东西交给对方，除了第一眼外再也不敢瞧面前人的神色。

封舒羽接过令牌，这是他最近经常做的事情。这张令牌是灵泉的通行证，灵泉是四象宗灵气最为充足的地方，也就代表这地方外人不得随意进入，就算是长老级别的人进入此地也要记录在册。

灵泉的灵气并非天然聚集，乃是掌门通过阵法汇聚，如果多人进入灵气便会大大消损，所以只有在冲击阶级的紧要关头才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