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昏君,暴君要抢小公主当儿媳(100)
两个老男人又是浑身一震,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昏君一个趔趄,及时揪住敬王的头发才没摔倒。
敬王被他扯得倒抽冷气,赶紧拽了他一把,头发才得以解救。
昏君重新打量三皇子,这五年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儿子,如今已经出落成小大人了,眉眼像极了董妃,清冷无情,下半张脸却显然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哑声问道:“你可知道眼下立太子,意味着什么?”
三皇子郑重点头:“儿臣明白。”
“董妃叫你来的?”
三皇子摇摇头:“儿臣自己来的。不过事先已经禀明母妃,她已点了头。”
昏君哽咽了,沉默半晌没发话。
敬王叹着气,作为旁观者分析利弊:“三殿下文武双全,有脑子有身手,再合适不过。有他陪着甜宝过去,皇上多少能安心些。”
虽然大祈只要质女,可他们铁定不会只让甜宝一个人过去的,就是强塞也要塞一个皇子。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三皇子须来卿被立为太子之事便昭告了整个夕京。
乐琬宫里,哭声一片。
甜宝强忍着眼泪收拾自己的包裹,琬贵妃抱着她哭得险些晕厥过去,明知道甜宝是为了她们所有人才选择了这条路,可她想不明白,为何南乔的存亡要寄托在她七岁的女儿身上。
翌日的送别队伍,绵延数里,如一条蜿蜒长龙。
昏君没来,他疯了一整宿,不是想叫禁军突袭大祈军队,便是想让禁军护送甜宝出城。无奈之际,甜宝索性亲手喂了一碗汤羹给他喝,而汤羹里则下了让人沉睡的药。
皇后一路唠叨:“甜宝,到了大祈不可让任何一个男子近身……”
董妃红着眼眶:“三儿会想法子和你住一起,那几只钗子戴好,迫不得已可以用来防身。”
“银票偷偷藏好,莫要叫他们搜了去,去了总要打点的。那些都是大祈可通用的银票,本宫日后会想法子继续接济你们……”
甜宝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字都没说。
临分别时,她回头深深地看了皇后和董妃一眼——琬贵妃因为哭晕过去,没能送她。
三皇子拍拍她的肩膀,俩人对视一眼后,极为默契地跪下,朝皇后和董妃磕了三个响头。俩人都磕得十分用力,脑门都撞红了。
不爱哭的董妃眼睛一涩,别过头去抹起了眼泪:“照顾好甜宝……和你自己。”
三皇子须来卿深深地看向自己母妃:“我会的。母妃也请照顾好自己。”
此去一别,再见不知猴年马月。
须来卿牵着甜宝,登上了大祈人给他们准备的马车。
眼看他们俩的行李一箱又一箱,一辆马车都塞不下,大祈士兵不耐烦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我们大祈什么都不缺,剩下的不许带了!”
马车里的甜宝,心头一紧。
其实也没带什么,都是皇后和董妃她们帮忙收拾的衣裳、首饰和一些金银细软。待到了大祈,这些都是要分发出去讨好大祈皇室的。
须来卿摸摸甜宝的头:“不怕,三哥去跟他们交涉。”
他掀开车帘,手指头探进袖袋,刚要给银票打点,一个将领骑马而来:“磨蹭什么?”
不耐烦的士兵帮作揖:“付将军,南乔这小公主小皇子带的行礼忒多了点,属下叫他们减半……”
“不用,王爷发话,让全部带上,即刻出发。”付将军撂下这番话便勒转缰绳,骑马离开。
士兵扭头看到须来卿就在背后,尴尬不已,恶声恶气啐了一口:“瞧什么瞧,滚进去!”
须来卿的神色依旧淡然,他改而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银元宝,避开众人视线,拍进士兵手里:“麻烦你了。舍妹打小没吃过什么苦,这些都是她的衣物。虽然大祈皇上是请我们过去做客的,可路途遥远,我们也不能脏兮兮地面圣,烦请搬置箱子时小心一些。”
毕竟养尊处优惯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自然而然地泻出。
士兵下意识地点点头,再开口时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恭敬和遵从:“好的,南乔太子请放心。”
须来卿微微颔首:“多谢。”
待他重新回到马车里,士兵才掐了自己一把,拍拍脑门翻了个白眼:“奇了怪了,我怵他一个落魄太子做什么?真见了鬼了。”
马车内,甜宝抱着膝盖坐在软垫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三哥哥,大祈是什么样的?我听说大祈的皇上是个……暴君。”
她怕外面有人偷听,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
须来卿心里也没底,挨到她身边坐下,温温柔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了有三哥撑着,甜宝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