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女:病弱夫君靠我养(4)

作者:银疏公子

那是他这二十年间离死神最近的一次,待他气息稍稍平复以后,身边睡着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从没见过有哪个姑娘家睡觉如此勇猛,叫去杀猪都能行。

这一觉,苏溪桥睡得非常舒坦,一夜无梦,直到天亮。外面的光线从窗口,偷偷溜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她睁开双眼,看到谢规叙整个人都快贴到墙上去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苏溪桥还以为他只是冷的慌,起身以后就把自己盖着的被子,全然盖到了他身上。

后来,谢规叙直接被这两床八斤的被子压得满头大汗,不得已醒来就把自己身上那套潮湿黏人的衣物给换了下来。

苏溪桥看着谢规叙换下来的衣服,心里还暗暗念叨,这人果然是个少爷,还有洁癖,还好自己也有强迫症,不太能接受的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受的了。

早饭苏溪桥熬的白粥,用的是昨天中午周氏提来的,煮出的粥很是粘稠,软糯。稻米的香气能飘几里地,她这个不爱喝粥的人都喝了两碗。

村里到镇上有一段很远的山路要走,本来苏溪桥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他初来乍到也怕被人坑。

只不过谢规叙眼盲,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所以他们脚程很慢。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临近镇口的时候,碰到好几伙人挑着箩,里面装着蔬菜,和手工艺品;也有赶着牛羊的人,羊群一路咩咩叫,摇摇晃晃往镇子里走。

苏溪桥打算带着谢规叙先去看诊,今早起来时发现他有点精神倦怠,也不说话,多半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们走到一家叫回春堂的医馆门口,里面人提着打包好的药往外走,外面的人扶着面如菜色的人进去,人多的排起了长队。

刚进医馆大门,就看到一个长相文弱一身书生气息的人,面带笑意朝这边过来。

“阿叙来了?”那人跟谢规叙打招呼。

谢规叙抬手拱礼,声音低哑,“元清兄。”

这人叫文元清,以前跟谢规叙在同一个学堂念书,两人情谊非同一般,再加后来谢规叙生病后,一直都是文大夫在给他看诊,来往就更加密切了。

文元清在谢规叙大婚时去过谢府喝喜酒,自然认得苏溪桥,于是就直接说:“我爹这会儿还忙着,你们是来复诊就得等我爹,要是抓药,我也可以去给你抓。”

文元清也是个秀才,跟谢规叙是同一批参加的会试,后者是没能参加会试,而他是参加以后落榜了。

落榜以后他便跟着他爹学医,简单的小病和按方抓药,他现在也能应付的来。

只不过谢规叙这病太过离奇,药一直吃着不见好,不吃立刻就复发,偶尔还伴有胸闷气短,着实难办,就连他爹都谨小慎微的给治着。

苏溪桥看着谢规叙那张略带苍白的脸,没有宣问他的意愿,直接跟文元清说:“我们看诊。”

文元清听到他的话,愣住了,用疑虑的眼光看着谢规叙。

谢规叙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地重复了一句,“我们看诊。”

既然是看诊,那便要等文大夫,文元清便带着他们到医馆后面的院子里喝茶。

医馆的后院不是很大,几个架子上都放着晾晒的药材,苏溪桥就大概的看了几眼,不太仔细看。

她见这一时半会文大夫也不得空,就跟谢规叙说:“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瓦片和菜。”

谢规叙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苏溪桥以为他没听见,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苏溪桥见他不说话,心中不解,这是怎么了。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味来,有些气愤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带着你的银子跑?”

谢全分家的时候除去分了地,还分了十两银子给他们,当作是谢规叙的医药费。

谢规叙眼盲还疾病缠身,若是一分钱都不给,病死在外面,怕是传出去谢府的脸面都会丢尽。

谢规叙手里握着文元清给他倒的茶,闷声地喝了一大口。他确实怕苏溪桥会带着银子跑,更怕他会把自己丢在医馆。

爹娘自他生病以后就待他不如从前,这次说是分家,在他觉得更像是爹娘觉得他没用了,要丢了他。

眼睛看不见,心中的不安越演愈烈,但他又不喜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只能闷在心里,手指使劲握成拳。

苏溪桥看着他突然缩紧的手,心中便气愤不起来了,他只是个病人,需要照顾。

“放心,我一定不跑,我只是觉得你身体不好,走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你在这歇息一会儿,待文大夫给你看诊过后,我们指不定还得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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