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189)
不过小姑娘此刻正含着两泡眼泪,显然是不适合交谈的,楚镇只得冷冰冰道:“别哭了。”
林若秋立刻找到罪证,指认道:“瞧,您又凶我。”哪有人成天板着一张脸的?
楚镇:……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做皇帝的,总不能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吧,那还叫什么皇帝?
对天子而言,面瘫就是硬性规定。
第77章 书信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奇妙。男人若肯哄着,似林若秋这等举动只能算撒娇;男人若不肯哄, 那就成作天作地了。
幸而楚镇性子极好, 放下脸皮劝了半日,林若秋方始破涕为笑——其实没什么好笑, 只是见皇帝这样笨手笨脚、又带着点气恼的神情,便格外觉得有趣。
也许任何一个人在爱人面前都免不了展露退行行为, 尤其像林若秋这样特殊的状态, 若说一孕傻三年, 她现在等于退化了六岁,喜怒无常是应该的。
楚镇见她拿出枕下那面小菱花镜细细照脸上的浮肿泪痕, 还不忘趁机整理鬓发, 忍不住讶道:“你不生气了?”
林若秋道:“陛下是天下头等的大好人,妾为什么要生气?”
楚镇:……
难怪都说女人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子又将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幸而他没被这点小伎俩岔开话题,依旧记得原本的来意, “你既早知魏氏心怀不轨,为何不告诉朕?”
林若秋恍若无意地睨他一眼, “告诉陛下, 您就会处置她么?”
楚镇毫不犹豫的点头, “自然。”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林若秋复问道。
楚镇的回答干净利索,“或是禁足, 或是打入冷宫, 总不让她有机会伤及你便是。”
林若秋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摊着手道:“可是您没有证据。”
楚镇漠然, “没有证据便胡乱找个由头,你当魏安他们是吃闲饭的?”
这便是男人的思考逻辑,永远以最直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林若秋无力的道:“若她当真是被冤枉的,臣妾岂非成了奸佞之人?”
楚镇奇怪的看她一眼,“有朕在,谁敢如此说你?若真有那乱嚼舌根之人,抓起来责打一通,宫里的闲言闲语自然便少了。”
大约这便是两性间的沟通障碍,林若秋发觉皇帝还是挺大男子主义的,认为在他的羽翼保护下,自己可以不计后果地骄纵任性下去,至于名声、口碑,这些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可人天生是具有社会性的,尤其在宫里这样的复杂的环境下,每做一件事之前,都必须先考虑其相应的后果。林若秋当然也想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敌人,但这样一来,她和她的孩子们都会受到影响,为保万全,林若秋自然需将此事处理得光明正大,无论谢赵二人是否会起疑心,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她仍是一个完美受害者,这样对她的名声才是最有利的。
但是这些话,她也懒得细细同楚镇解释,与其劳神费力说服这个男人,还不如让他以为自己头脑简单呢。林若秋遂及时扯开话题,“魏氏认罪了么,可有一一交代清楚?”
“那素心丫头交代不清楚,魏安便将昭阳殿的素英押去暴室,她倒是吐了个干干净净。”楚镇眼中出现一丝冷芒,“若非这次的事,朕也不知魏氏筹谋如此深远,还敢教唆兰小子来寻你的麻烦,倒是朕疏忽大意了,还差点冤了母后。”
那时候他虽有所疑心,可大半落脚点都在魏太后身上,总以为魏太后太过溺爱孙儿、以致教养不善,如今瞧来,连魏太后也是旁人的手里剑,掌中刀。
林若秋唯有默然。她很清楚,魏语凝当初做的那些事魏太后未必不知道,或许连魏太后也有知情不报的罪名,可皇帝眼下因错怪了母亲而自责,林若秋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追根究底,魏太后这几回吃的苦头也不小,又是走水又是中毒,谁能想到她有一个如此倒霉的晚年?
林若秋且不去管魏太后,眼下惩治凶手要紧,“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魏昭仪?”
到底是太后的亲侄女,又是皇帝的亲表妹,林若秋唯恐他会对魏语凝留有余地——斩草不除根,那才真叫后患无穷。
幸而楚镇的回答令她放心不少,“魏氏做下这般罪大恶极之事,自然唯有赐死一途,朕已命魏安前往昭阳殿传旨,想必今晚就有消息传来。”
林若秋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死字的刹那,她微不可见的战栗了一下,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松弛与欣快感。相比胡卓从前给她讲的旧朝逸闻,如今她才算真正经历死亡。可若魏氏不死,她与她的孩子便会受到威胁。为母则强,林若秋情愿做一个恶人,何况她并非真正作恶,她只是做了一场局,好为自己提前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