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难逃(76)
打结的方法有许多,司南俱都教了路训,因着父母管教严,两人最常打的就是蝴蝶状的丝带。
红色为最危险,意思就是快跑,有危险,说明双方父母已经发现,要过来打屁股了。
……
绝食事件之后,司南就沉寂了,也不吵着要见宋青舒,无欲无求,每日就是躺着养身子。
锦瑟都有些不习惯了,可如今她也不敢胡乱说话,谁知道司南还会不会跑。
宋青舒本以为这女人好了后,定会再要求见他,可等了又等,这女人压根没动静,不由愈发生气,屋中的东西砸了又砸,每日面色阴沉沉,比之从前还要可怕。
就这样,还没等司南彻底好全,直接便上路回玉京了。
之后的一路基本没停过,到玉京的时候,已经是冬日,寒风瑟瑟,万物凋敝。
宋青舒回京的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玉京不论纨绔还是世家,都被这人祸祸怕了,每次沾上,定没好事。
毕竟谁都不想被莫名其妙闯进府中,然后大喇喇的抓住自家奴仆,临了还要被甩下一句:“暂借一下,稍候归还。”
谁还敢要他送回来的人啊,刘大公子的死还没忘记呢,因为一个丫头,刘家已经家破人亡,那可是堂堂朝廷命官。
司南其实一直等着宋青舒过来杀她泄愤,如今虽说松了口气,可心内依旧担忧父母,但要她此时去求宋青舒,那是万万做不到。
她本以为是去近郊宅院,可这次的路线,分明不同。
“这是去哪儿?”
锦瑟撩起帘子看了眼:“姑娘,是去端王府。”
司南再次沉默下去,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罢了。
宋青舒却已经被心内的各种情绪逼的快要疯了,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有如此憋屈的时候。
从前与司南还能对打对骂,烦起来就磋磨一番也就罢了,可此时他无论怎么做,都难解心头这股恶气。
忍着百般煎熬进宫,偷偷去母后宫里请安。
谁料皇帝听闻宋青舒回来,一早就守在寿延宫,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愈发生气。
“宋青舒,你真是长本事了,蒙冲舟你也敢动用?”嘉宁帝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宋青舒大骂,“你真是愈发狂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御要驾亲征,这大庸……”
慈安太后躺在床榻上,有些没精神,闻言咳了两声:“皇帝,那船是哀家给的,你要是生气,尽管朝哀家来。”
皇帝气的长叹不止:“母后,您不能再这样纵容他了……”
慈安太后反而很是淡定,不过她一贯如此,“咱们大庸就这么一个王爷,哀家膝下除了你也就舒儿陪着,你整日都忙,哀家宠着他怎么就不行了?”
嘉宁帝孝顺,闻言无言以对,只能甩袖离开。
慈安太后搂着宋青舒,捧着脸左右看了半天,终于说了两个字:“瘦了。”
宋青舒伏在慈安太后怀里,低低叫了声:“母后。”
慈安太后不愧最了解他:“怎么?出去一趟,还不高兴?”
宋青舒摇头,连忙坐好。
慈安太后伸指点点他眉心:“你要是受气,那就把气撒出去,堂堂大庸王爷,莫要像个受气小民一样……”
母子俩话说了好一阵,直到慈安太后疲乏了,宋青舒才告退。
慈安太后凝视着宋青舒的背影良久,直到消失不见后,才吐出一口浊气,用湿布重重擦了擦手。
眉眼带着丝莫名笑意,淡淡吩咐止衣:“去看看那人吧。”
宋青舒回了王府后,又恢复了冷厉模样,母后说的对,受了气那就撒出去,明明从前他做的很好,如今怎么就做不出。
“福子,将本王的乌皮鞭取来。”
福子将乌皮鞭递到宋青舒手中,手不断颤抖。
第32章 宋青舒,你杀……
……
司南身边围着的人愈发多了起来,锦瑟看她也很紧,基本是寸步不离的程度,她也知道,上一次逃跑算是走运,这次恐怕不用想了。
王府比近郊宅院大许多,司南依旧是住在后院,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座屋子,唯一不变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
这次的院子一改从前模样,没有多少花草,光秃秃的,有些地方像是才拔起来,露出微微湿润的黑土。
司南才吃完午饭,坐在窗前屏气凝神打算写字,她正提笔,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她起身,门就被人踹开了。
随着门板摔落的声音,还有扬起看不见的灰尘,许久不见的宋青舒满脸阴鸷站在门边。
午后的阳光有些惫懒,虚虚从屋脊边蔓延,三两缕落在屋中,不觉得温暖,反倒有些阴森。
宋青舒一身玄色锦袍,外披一件鸦青色云纹鹤氅,像是从外头才回来,面容依旧俊朗,只是神色较之从前,愈发阴沉,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