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难逃(18)
看燕燕喘的厉害,她又犹豫起来,若是做的太明显,恐怕瞒不过宋青舒,宋青舒自幼就习武,这点伎俩,太过显眼。
司南一转眼,就看到小院旁边一片姹紫嫣红的小园子,里头满是四季海棠、玉簪花、香雪兰等,并不算名贵,却也开满了,不由计上心来。
“燕燕,府里有花匠么?”
燕燕连忙点头,“有,有花匠。”近郊宅院虽不大,可里头伺候的人不少,尤其是姑娘来了之后,人越来越多。
没一会,这些花就都被移了出去,只留下光秃秃的黑褐色的地表,花匠又挑了泥土过来填满。
花匠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大家唤他老钱,老实憨厚的模样,眉毛又粗又浓,司南看着他总想到蜡笔小新。
他爱花,虽有些不满司南的决定,可还是一样一样的听从了,又将挖出来的花放好,准备移栽到旁处。
司南却问花匠:“老钱,这时节,若是种庄稼,应该下什么种子?”
老钱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司南,还是燕燕踢了他一脚才弯腰回话,“春天了,这时节正是撒种子的时候,各种豆类或是叶菜类都行。”
司南看着这小小的一方土地,有些犯难,“有没有难伺候、产量不容易提上去的东西,瓜果也行啊?”
花匠本也是地里头的人,对这些也颇熟悉,他拧起那对大浓眉,思量了一会才想起一个东西,“姑娘,有一种瓜叫寒瓜,听说口味鲜甜多汁,不过种的人很少,所以产量不高。”
司南知道,寒瓜就是西瓜,中国古代很早就有了,也有许多记载,南朝时候医学家陶弘景还写过,‘永嘉有寒瓜甚大,可藏至春’【1】。
这时候的农家多数都是种植五谷杂粮的,西瓜这种东西,不果腹不管饱,所以少有人种,也就不存在什么产量了。
“好,就种西瓜,哦,寒瓜……”司南拍掌决定了下来,不过这种子府里没有,还要搜罗。
司南很放心,端王嘛,连个西瓜种子都弄不来,那也别做纨绔了。
一番折腾,弄了满手的泥,司南准备回去洗手吃饭。
前院里,宋青舒才回来,他面有疲色,脑子里的经文像是缠绕过紧的发带,勒紧了头皮,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福子将几个人带了过来,“王爷,姑娘有些事儿,要回禀一声。”
第10章 周旋的第十天
帮司南诊治的大夫颤巍巍的将话复述了一遍,细致地看王爷面色。
“知道了,你下去吧,也别弄那些药了,她不会喝,做些药膳就行。”
大夫躬身退下,老钱上来了。
“禀王爷,姑娘说想种寒瓜,不过府里没有种子。”
宋青舒捏了捏眉心,“好端端的种田做什么?”
福子倒是帮忙说了一句,“王爷,姑娘对琴棋书画一概不感兴趣,难免无趣了些,左右下人多,也不需她来动手。”
宋青舒摆手,“行了,这事你上心,拿本王的牌子,去宫里拿些种子。”
既然诺诺服了软,那他也愿意给她一些温柔,否则,那几日对外人的伤害,早就加诸在诺诺的身上了。
他可从不手软。
福子也应声而退。
燕燕拜了下去,她私心希望姑娘好,姑娘受宠,她们伺候的也能过的舒心,“王爷,姑娘这两日胃口不错,小白来了后,心情也开朗许多,这几日没有吵闹过。”
宋青舒闻言站起身,掩去面上的疲倦,大步朝后院走去,心情好就行,不论是谁,回来对着一张恨怒的脸,心情也不会好的。
司南正打算睡午觉,宋青舒不来,她心情自然就好,燕燕不在,她就自己帮小白擦身体,过程很解压。
“你这小胖子,越来越胖了,小心哪天被抓去,吃狗肉火锅……”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笑。
小白这两日越发黏她了,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她也无法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长的肥嘟嘟,摸起来又舒服的小东西。
拿被子叠好,让小白睡在上面,不至于弄脏床铺,司南一边摸着小白软乎乎的肚子,一边打着瞌睡。
午后松风阵阵,垂帘斜坐,闲适自在,天上乌轮高悬,树透微光。
宋青舒走到游廊下,看到霞影纱糊的窗屉都放下了,想必里头的人已经睡下,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
门被虚掩,露出一条细缝,看不到什么。
宋青舒轻轻推门,他今日心情不算太好,也不想回来惹个不高兴,想到诺诺老大的脾气,便也忍耐住,若是放在从前,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这半年,虽训了诺诺,却也将他的脾性稍改了一些,宋青舒自己觉得,倒也不坏。
室内光线因着银红霞影纱的缘故,显得有些暖意,拔步床前的帷幔都放了下来,锦帐横陈,没听到有声响,大概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