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难逃(101)
“止衣姑姑?”锦瑟比她先看到,连忙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止衣笑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朝司南道:“娘娘想见见诺诺姑娘,近些日子总是不见王爷,娘娘想了解下王爷的情况。”
司南有些抗拒:“王爷在外的事儿,我也不是很了解,止衣姑姑,娘娘不如直接召见王爷更好。”
止衣笑的温婉,“姑娘莫担忧,娘娘已经着人去通知王爷,王爷下朝后便会去寿延宫接你。”又对锦瑟道,“你也一道去吧。”
司南一听这话,心倒是安了些,有宋青舒这厮在,她大概不会有什么事。
这种感觉让她很痛苦,她厌恶宋青舒,却又只能暂时活在他羽翼之下,受他庇护。
寿延宫中,慈安太后正襟危坐,看着司南在下首坐下。
今日的司南打扮稍稍素淡了些,解开袖衫,里头是一件天水碧的洋缎窄褃袄,料子十分昂贵,泛着清淡的水碧色,犹如湖边镜面,望之心宁,下着荼白撒花洋绉裙,裙边是荼白宫绦,整个人清雅恬静。
她盈盈一拜,头上的缠丝点翠金步摇微微摇晃,春风过处,步摇穗子叮叮当当的响。
“诺诺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听到司南声音才回过神,温声道:“起来吧。”
司南顺从起身,她悄悄打量了太后一眼,一段时日不见,太后好似又老了许多,眉间的沟壑愈发深了。
“上次匆匆一见,都忘了问你,听闻你家是定远的?”慈安太后接过止衣手里的茶,轻轻抿了口,“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
司南恭谨的坐着,“回娘娘,家中父母健在,是做药材生意的。”
慈安太后‘唔’了一声,两人又说了些寒暄的话。
“舒儿虽顽劣,可身份使然,你如今虽受宠,却也要明白,他是要娶妻的。”
“回娘娘,诺诺明白。”司南赶紧起身,表示忠心,“本也不敢奢望,王爷身份高贵,诺诺心里绝无二话。”
慈安太后看着蹲在面前的司南,微微阖眼,掩去眼里的不屑与厌恶,似是觉得无趣,又轻轻挥手。
止衣在一边看的分明,连忙请司南去侧殿休息,将锦瑟留了下来。
“哀家让你去端王府,不是让你伺候商人之女的。”慈安太后面色疲倦,语调微冷,“王爷近些日子的事儿,你还清楚么?”
锦瑟跪在下首,浑身微颤,“启禀太后娘娘,王爷在外头的事儿,奴婢确实不知,不过王爷对待姑娘,的确是千依百顺一往情深。”
慈安太后闻言竟然嗤笑起来,眼角纹路都变深了:“哀家听闻他去定远,将你带上了?”
锦瑟只能一五一十将那些日子事儿都说了出来,不过如今她与司南关系很好,有些事该简略的就略过了。
正心惊胆战的时候,太后就叫她去侧殿,竟是轻轻放下了,她还以为今天会受罚。
慈安太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锦瑟的背影,向止衣道:“止衣,你听到没?宋家还有一往情深的情种呢?”
似是觉得极为可笑,笑声不绝,连眼角都笑出了泪意。
止衣淡定的递过帕子,一言不发。
慈安太后擦了擦眼角,摇着头笑道:“哀家赐他蒙冲舟,他果真一头莽撞地冲去了,结果呢,竟然是为了个商人之女,真是……”
止衣抬手轻轻扶着她,眼里闪过纠结,“娘娘,想必王爷是真的喜欢诺诺姑娘,这次去定远,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慈安太后唇角上翘,眼里满是惋惜:“倒真是可惜了,哀家还以为,他会大开杀戒呢。”
止衣似是被这慈安太后句话惊到,手都顿了一瞬。
……
此时宋青舒正与工部的人理论,工部回去商议后,觉得宋青舒小题大做,国库的钱也不是这样来挥霍的。
“王爷若是执意要做,那也要等工部的人手充裕再说,工部如今无人能去,望王爷见谅。”
如今谁都不想跟端王搭上关系,此次工部更是不愿,端王爷——玉京城顶顶有名的纨绔,本以为是玩一玩受些奉承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真跑来没事找事。
宋青舒此时正等着他的这句话,他生怕工部之人反悔,连忙跪在嘉宁帝面前。
“皇上,臣这些日子沿着玉带河走了一遍,这条河早已不复往日美名,下游之处,水面上飘满了脏物,连上游的水如今也不算干净,高祖曾说,玉带河是玉京城的龙脉,如今这龙脉早已污秽不堪,臣想治理一番,望皇上允准。”
其实玉带河的治理,的确该上心,只是嘉宁帝也很头疼,这条河并不好治理,水流湍急是一点,另外一点是,如今工部的确很忙,春耕在即,大庸人口不少,吃饭才是老百姓的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