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广播的声音从楼道的喇叭里传了出来，也拯救了在场尴尬的三位“爸爸”。

陈锦先站了起来：“打搅你们俩半天了，快去化妆吧，我们也得回去工作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往门外走，季映川又把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对另外两个人说：“一会儿从暗巷出民国街回唐城，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不少记者往这边过来了。”

他又扭头嘱咐凌苓依：“囡囡，这记者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我们这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了，不怕这，你和这个嗯……媛媛是吧，都是小姑娘，面子薄，要是应付不了他们，就先在民国街别出去了，记者也进不来街里。”

凌苓依点点头，林媛倒是装作一脸感激地对季映川再三道谢。在场的几位都是老演员了，看破林媛装装的样子，就是不说破。

几个人互相告别，临走时，凌苓依听见季映川小声对陈锦说：“陈导，我想请几天假。”

陈锦瞪着孙嘉：“闭嘴！不要说话！你也要请假对不？不行！今天上午这几场戏必须拍完，然后给剧组人放个小长假，损失咱们三人均摊。咱三一起去，谁也别想偷跑。”

今早九点，文化局的张主任刚坐到工位上，微博就给他推送了一条消息，是关于凌苓依的，应该是他给凌苓依设置了特别关注的缘故。

不过这消息却让他的心情变得不大好，毕竟是如此负面的消息。

凌苓依是科技部李部长拜托给他的人，当时就跟他摊牌了，说上面希望她红。

人红是非肯定多，他随时准备着，可没想到这是非来得这么快，他马上协调各部门，准备方案进行紧急公关，可这事态如同脱缰的羊驼一样，向着他不能理解的方向奔去。

先是顾氏集团和程天的声明，然后是那负面评论消失得比发布得还快，再接着另外三个人也蹦了出来，都说自己是凌苓依的爸爸，微博崩了。

微博崩溃的这几分钟里，张主任也查到了是顾氏集团的法务部亲自下场清理掉了这乌烟瘴气的发言。

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不行，他们才是凌苓依直属单位，都是李部长误导他，说凌苓依只需要个助理就够了。

那个助理小英实在不上道，三心二意，心较比干多一窍，却不用在如何好好工作上，以后在其他职位上肯定也难堪大用，张主任趁此机会，在她提出的调函上签了同意调离凌苓依助理职位，暂无空缺岗位可以上任的批示。

还是应该给凌苓依安排一个正经的经纪人，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很看好的一位师弟，天赋很高，因为不喜欢体制内约束太多，辞职出去闯荡。

正好就是去做了经纪人，好像现在已经带出了好几个流量新人出来，前日子看他发朋友圈正在度假，配文说自己目前正在寻觅新苗子。

张主任准备联系一下师弟，如果师弟愿意，他还可以给师弟安排给文化局编外的身份，要是师弟习惯了，说不定又能回到文化局来发光发热了。

他最后协调了一下直播网站，让直播网站恢复凌苓依的节目直播，他以为都过去了一上午，发现现在才刚9点20，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还没下班？

水哥在这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心情也想坐上了倒挂金钟版的过山车，起起伏伏，还想呕吐。

他早就知道，凌苓依是个禁忌，不该去动，可一千万实在是太诱人了。

替凌苓依发声的这五个大佬，都是他原本绝不敢碰瓷的对象，要不是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单，他想干票大的……

现在，他看着所有的造谣和辱骂帖子，评论，甚至账号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各种截图，他如同第一次干这个行当那天，紧张到手指颤抖。

不行，他必须马上把钱提出来，他点开银行APP，林媛是转账了，因为数额巨大，转账是不是实时到账的。

就在他五爪挠心10秒刷一次余额界面时，手机里突然进入的几条短信，彻底把他打入了地狱。

短信来自不同银行，内容却是相似的，都写着他名下的银行卡被紧急冻结。

为什么被冻结？

他打电话给这银行的客服，客服的说辞也都一样，配合当地公安的要求，如果有疑问，可以向当地公安询问。

公安？太高看他了！这是让他去自首，他可跟凌璎诺那种冒名顶替不一样，而且还是冒名个死人的身份，没收违法所得，最多蹲几天就完事了。

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之前查过刑法，诽谤罪或者编造、故意传播虚假信息罪，轻则几天，重则几年，他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钱拿不到，没钱怎么跑路？但让他去自首，这也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