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画风清奇[快穿](13)
顾卿云这身体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一样的小童子。一看就是好打劫的肥羊,结果没想到被肥羊抡翻了。
不过里正口吻平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抡翻,很是习以为常了。甚至还主动问师徒想要什么,不必再打抢他们了。
所以到底是谁想抢劫谁?!
三人最后被安排到了村里最好的木顶土坯房。萧纪凰一进院,看到干干净净的摆置就心生了警惕,直接问里正:“这处院落为何空置无人居住?”
里正已经是个背脊弯曲拱起的老人了,他伸出手点了点院里唯一的那口井,语调缓慢地说:“这家媳妇等了三年,等到了男人死了的讯息,两天前跳了井了,哦,不用怕,尸体已经捞出来葬了,那个井里也没水了……不用怕,不用怕的。”
里正平静地说着,萧纪凰却从他一双褶皱苍老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点水渍一样的光,像藏着无边的哀恸。
萧纪凰心里一软,还想问什么话也忽然说不出口。
陈阿秀问老人,“老人家,为何你们不去找县令知府要点救济?”
老人看着陈阿秀稚嫩较真的脸庞,顿了顿,只叹笑道:“我们这里在管辖外,是三不管的地方。”他伸手想去摸陈阿秀的头,不过抬起的手枯瘦如柴,血管凸起,满是创痕,他又放下了手。
他又在院子里站了会,看师徒三人进了厢房了,才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祁曜:真是幸运!第一次被打劫就有住的地方了!】
【主脑:excuse me???】
祁曜的好心情在掀开床铺后安静了。
几块破布垫在床上,床下是干草草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为什么布上有血,血上爬蛆……
祁曜在陈阿秀发出尖叫之前迅速把被子盖了回去。
萧纪凰则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从还比较干净的床帏上撕了一块布下来,一声不吭地擦干净了桌子和椅子。
于是都坐着,将就将就吧。
村子里别的东西没有,水还是有多的,日幕将黑的时候,一个跛脚的男人和一个总角小儿提着水桶拿着壶瓢之类的放进了院里。
男人今天被两个小孩捆了,大概觉得面子上也过不去,面红耳赤地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了句:“里正让提水来。”说完他就拎着小孩衣领走了。
萧纪凰和陈阿秀跑出来把水提了进去,师徒三人草草洗漱了一下,天色就全黑了。
今天是个雨天,漫天的星辰月光被乌云遮得严实,外头一丝光也没有,好在点了蜡烛,房里有了一点光。
但……烛光摇曳,暗影朦胧,房子外头的世界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屋里唯一一条长椅上,两个徒弟不动声色地往师父身上挤了挤。
不要对这种古代乡村建筑抱有太大期望,屋子漏风严重,呼呼的风吹得仿佛厉鬼尖啸,野外还有狼嚎,猿啼,野猪叫奏响的美妙交响乐。
不过怎么说也好过露宿野外了。
祁曜一天之中最喜欢的就是睡觉时间了,因为可以放心进入系统整理资料,修理bug。
但是今晚不行,不知道那帮子老弱病残晚上会不会偷袭他们,不知道这种形同虚设的院门院墙能不能挡住外边的野兽。
两个徒弟虽然不说,但显然也战战兢兢的,比遇到山匪的时候害怕多了。
萧纪凰先打破了安静,他低声问:“师父,这里这么多的山匪流民,官府为什么都不管?”
祁曜赏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不愧是以后要当皇帝的男人,问的问题还稍微有点水平。
祁曜慢条斯理地解释说:“之所以存在三不管地区,是因为它就在三个地带的交界之处,又是各个相邻地带的边缘区域,监管的力度相对薄弱,监管责任泛化,所以难以管制,再说山匪流民,你们谈谈为什么会有山匪流民?”
陈阿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因为太穷了,吃不起饭,没地方住,背井离乡,所以只能当山匪流民。”
萧纪凰反问她:“他们为什么穷?是因为连连战乱,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是以为贼。”他自问自答完,又问祁曜,“师父,我说的对吗?”
祁曜还没开口,几人却听到了院子外悉悉索索的响动声,接着在蜡烛晃动的光影下,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披头散发地从窗外飘了过去。
祁曜张开手,捂住了两个徒儿条件反射尖叫的嘴。
啧。说贼贼到啊。
第7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七)
有鬼!
一声尖叫生生被捂了回去,陈阿秀和萧纪凰此时动作都特别一致地抱紧了祁曜,也完全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师徒之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