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矜贵(穿书)(160)
他们就这么等着。
远处的乌鸦喑哑了几声。
尤枳走在来的路上,周围一片寂静,连她已经放得极轻的步子都能约莫听出一点声音,不大,但对于她来说很明显。
哎……
尤枳又叹了一口气。
走到那处荒院了,她又施施然的停下。
里面就做着那三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这种气氛她要怎么告诉那女子就是紫娴嘛!
紫娴是邶桑的姑姑,还是亲的,紫娴还是梁铭箫父亲死去的原因,是顾家大伤的源头。
她不知道十多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由她开口怎么都不好。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
尤枳一鼓作气,抬起步子走到院中。
三人一直盯着院门的方向,尤枳一出现,他们便第一眼就看见了。
“嗨……”
被他们三个盯着有些不自然,尤枳踩着不自然的步子,走到他们面前,三人都是站着的,比她高了很多,要微微仰头。
“今日怎晚了这么久?”
顾辞杨先发制人,大底都知道她私自行动的事情了。
邶桑黑眸沉沉:“日后莫要去了。”
“那肴澪这么嗜血,你不安稳的待着,才半天就跳到他面前几次了!”梁铭箫性子是三人最不稳的,倒也是最直接的。
尤枳低头一脸认错。
最好的承认错误的方式,便是低头不作为。
三人话也不多,都压着声音。
尤枳连连点头:“我错了,但今日知道那女子是谁了,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态度很好。
没想到,这回倒是让他们三人沉默了。
“不必说了,我查出来了。”梁铭箫沉寂,看着尤枳却没有看她的眼睛。
邶桑更加沉默,面色难得的僵硬。
顾辞杨则是看向三人,好像就他一人不知道。
尤枳沉默了。
这个情况,谁开口都不好。
梁铭箫望向远处,远处的山也看不见,云也看不见,就只能看见那一弯圆月,斑驳的,仿佛透着寒意。
风很静。
四人更静。
良久,梁铭箫开口打破了这副平静。
“我今日去了后面那空殿,寻到那女子的信物,问灵得了身份。”
他今日去后面的空殿原本是碰碰运气的,没想到在书房最深处发现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个香囊。
香囊上有被划过的痕迹,很不明显,须得仔细看。
那香囊是用过的。
里面装的是女子常用的香料。
最重要的是,香囊上绣着一个单字——“紫”,想来就是肴澪意中人的名字。
寻了道,问了灵。
他愣了一个下午。
紫娴。
当年魔乱的罪魁祸首,梁家溃散源头。
许多年因为这个名字,他放纵手底下的人欺负邶家,不断找邶桑寻仇,仿佛打了一架之后就能缓解一点自己心中的通。
可又不能。
他知道不是紫娴的原因。
那个家,本该破散的。
可母亲因紫娴气血而死我,他看着那两个字就想到母亲临终前的场景。
是他没有跨过的坎。
如今说出来,其实已没有年幼时那么沉重痛恨了。
梁铭箫瑞风眼低垂,包不进月色。
尤枳知道他是难受的,没有去安慰,有时候,很多东西走出来只能靠自己。
梁铭箫能走出来的。
顾辞杨望着梁铭箫的表情,尤枳的叹气,邶桑的状态,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这猜测未免让人震惊。
和鬼界,尤其是鬼王有深交的,常道认为有不轨之心,即使无事,也会被人怀疑,甚至此后一身都会被人误解。
若是最后无事还好,偏偏紫娴出了事。
入魔。
常道会忍不住猜疑,或许最初紫娴的那些正道,都会被人指点。
她知与不知,后辈都难逃口舌。
顾辞杨看向邶桑。
邶桑不在乎世俗,他只是想起那个记忆里一直温和的人。
小时候,他很不理解为何别的父母都会牵着自己的孩子出去,而他总是待在家中,看着人来人往,等父母归家。
外人面前,他不允喊父母。
他不解。
后来,约莫长大了些,父母会更多的陪着自己,于是小时候的邶桑也不觉得难受了,甚至很开心。
他的童年都在邶家,那个宽大华丽的地方,他每一个角落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每一个方向都知道会有怎样的风景。
他知道躲猫子应该藏在何处最难被发现。
可后来某日,父亲再也没出现,没有来找他。
连着几日,他想去外面找他们,被舅舅拦住,不允出门。
有一日,舅舅也走了,就余他一人还有邶家几个弟子,说好好在家,他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