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宠妻实录(40)

作者:点都德

“张照霏!”

窦葭纯被她气得头脑发懵,不免剥裂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具:“你口口声声庄姐姐,殊不知她早都清楚张充容与她家五哥私/通一事,为何从来不告诉你,反而听之任之!”

说到底:“她根本没把你们张家安危放在心上,只顾自己!”

“心思龌龊之人,当然看谁都像她自己般龌龊。”

张照霏毫不示弱,理直气壮之貌看在庄舟眼底都觉稀奇,仿佛不是张家正被威胁,倒像窦葭纯有什么更严重的把柄攥在她手里。

“你别说,”气走了窦葭纯,张照霏洋洋得意地叉腰仰头:“还真有。”

但是:“庄姐姐你为何不将你家五哥哥之事告诉我,过分。”

庄舟沉默半晌,终是向她道歉:“知道的人越多,牵连越广。若当真东窗事发,一切罪责皆由我五哥与敦国公府承担,不能牵连你们张家。”

张照霏摇头,明白庄舟苦心,亦不免苦笑:“你不了解我二姐姐。”

看似柔软,实则最为性烈。

做了选择不会再后悔,哪怕有错处,也由她独自受着,浴血而行绝不回头。

更何况:“窦葭纯她不敢真的危及张家。”

既已撕破脸皮,张照霏也无需再以“窦姐姐”好心尊重她:“毕竟奴籍私生女身份一旦天下皆知,众口铄金,哪怕贤妃娘娘也保不住她。”

“她不是窦侯爷与贤妃娘娘表姐之女?”

庄舟记得,窦葭纯身世之事还是当日张照霏亲口告知。

“明面上而已。实则她生母不过窦侯爷一位车罗姬妾,甚至父亲还并非窦侯爷。”

当年窦侯爷为保窦葭纯生母特意瞒下这桩丑事,是冯季新官上任三把火去翻了旧案,使得此事重见天日。

好在京畿城防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超过二十年之故旧讯息,若主将认为无伤大雅,不必报备圣上。

“否则窦葭纯又哪来性命坐享荣华富贵与战功赫赫。”

张照霏抿唇摇首,庄舟脑中却蓦地有根弦被“车罗姬妾”四字骤然勾起。

想到昨日全贤妃几番打听,登时面露惨白:“照霏,你可知她生母名姓。”

“我听冯大哥偶尔提过,你也知他们京畿城防营,恨不能三百年前的旧闻都还留档。”

张照霏沉吟片刻,支吾道:“好像叫,慕古,什么?但我知道,她腹中孩子生父,是同为俘虏的车罗谋士伊亚力。”

谋士伊亚力。

庄舟顿住脚步,许久方才在张照霏抬手于她眼前晃过时回神:“庄姐姐,你莫非认识他们罢?可这两人算来应与敦国公年纪相差不多,是长辈了。”

见庄舟不语,张照霏误会她是由车罗国破联想到己身,正想转移话题,突然听得后厅宴席传来吵嚷嘈杂,想必是和隆帝驾临。

两位姑娘急忙匆匆赶至厅内相迎,怎料本是新年第一日阖家欢乐场面,和隆帝脸色却并不好看。

还是张然姌压低声音告知她两:“有人匿名状告金城侯陆觐崖,在其外祖丧期筹备纳妾事宜。”

张照霏讶然诧异,庄舟唇边却不自觉掠过一抹凛冽笑意。

外孙辈不必像亲子守孝三年,但依据雍朝律令,须从五个月丧服。

尤其陆觐崖身为淮沁郡主之子,同样也是和隆帝外表甥孙。与皇家沾亲带故者不循礼法,说出去只会叫全天下耻笑。

无怪和隆帝被气得七窍生烟,连带宴席上其余人等也不敢轻易笑谈。

不必提顾国公府上,亦是一片死寂。

落得平常陆觐崖犯些差错,只要淮沁郡主向洛偃长公主哭诉委屈几句,长公主哪怕再不情愿,也总会替他想尽办法解决。

可惜眼下他在顾国公丧期如此鲁莽无识,长公主索性关闭府门不出,由得他们母子二人长跪国公府外许久,始终不为所动。

淮沁郡主身子不利落,常年卧居终南山禅院斋戒,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已经体力不支。

陪伴长公主多年的郑嬷嬷看在眼底,不忍劝道:“公主,郡主从小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您不满小侯爷,但郡主总归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

“让她跪着。”

长公主放下手中书卷,眉目间不怒自威:“她养出来的好儿子,难辞其咎。”

郑嬷嬷心知此事涉及故顾国公,自家公主想必从得了消息开始,早就对小侯爷恨至极致,自也不敢再劝。

另一边顾淮潮与陈念曼夫妻二人则佯装事不关己,紧闭房门躲在自家院内,独派出侍女小厮前去探听消息,瞧热闹不嫌事大:“亏得婆母无论何时总对长姐另眼相待,呵,今日可看出来了什么叫‘好心喂狗’。”

虽说顾淮潮也对此乐得其所,但听见陈念曼嘲笑自家亲人还是难免刺耳,试图制止她道:“长姐性子弱,或许教子无方了些。本人却是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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