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底蓄满了泪水，哀痛地看着元蓁。

蓁儿毁了，她的蓁儿毁了！

阮成峰竟敢毁了她的蓁儿！

林氏双手紧攥，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清莲在一旁怯怯地喊了一声：“夫人，”

林氏道：“给蓁儿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回府。”

得赶快给蓁儿服避子汤，否则要是怀了孽种，她就彻底的完了。

清莲给元蓁更衣，看到元蓁身上被凌虐的痕迹，倒抽一口冷气，白着脸道：“夫人，大小姐，大小姐，”

林氏看着元蓁腿间的血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打桶热水来，给蓁儿沐浴梳洗。”

“是。”

清莲连忙去打热水，回来时，神色更为慌张：“夫人，南山那边有人死了，元一大师下令封山，刑部的人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护国寺。”

林氏脸色变幻，惊疑道：“死的是谁？”

清莲摇头，林氏却隐隐猜到是冯二死了。

林氏目光顿时冷厉起来，盯住清莲：“你昨夜不是说南山那边没人吗？怎么会有人死在那边？你这贱婢根本没去南山。”

清莲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慌忙道：“奴婢真的去了，昨夜风大，南山那边的灯火全都熄了，奴婢看到祈福树下没有人，才回来了，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阳奉阴违。”

林氏审视了她一番，才道：“出去打听一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

清莲骇然惶恐，就怕林氏因为元蓁之事，迁怒于她，听她如此说，如获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今早，有小沙弥发现了冯二的尸体，连忙禀报元一大师，元一大师遣人去刑部报案，又让人封锁了南山。

祈福盛会，却突然有人死在护国寺，众人议论纷纷。

山脚下围满了人，清莲问身边的一个大汉：“这位大哥，怎么会有人死在祈福树下？”

大汉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死的是谁吗？”

“一发现有人死了，南山就被封锁了，谁也不知道死的是男是女，那些小和尚，嘴严得很，问什么都不说。”大汉看了一眼前面禁守的小沙弥说道。

清莲看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便挤出人群，回去禀报。

林氏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元蓁，轻声唤道：“蓁儿，蓁儿，”

第994章 关键所在

元蓁醒来，没了之前的溃乱癫狂，睁着一双空洞死寂的眼，覆着层层死气。

林氏不忍再刺激她，可事情不问清楚，一旦刑部查出来，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林氏放轻了声音，谨慎问道：“蓁儿，你告诉母亲，昨夜在南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元蓁呆呆地睁着眼睛，林氏又问道：“今早，寺里的小和尚发现有人死在了南山，是不是冯二？”

元蓁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整个人如木偶般，完全没有反应。

林氏急了：“蓁儿，元一大师已经去刑部报案了，只要是阮成峰杀了冯二，他就是杀人凶手。”

元蓁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到林氏高肿的脸颊，还有脖子上触目惊心地淤痕，眼底没有丝毫的波澜，反而阴冷如冰，冷冷地问道：“我成了一只破鞋，不能让你攀龙附凤，你就恨不得逼我去死，是不是？”

林氏僵住了：“蓁儿，”

元蓁冷笑：“我去指证阮成峰，好让他告诉天下人，我跟他无媒苟合？”

阮成峰毁了元蓁的清白，真把他逼急了，那就是鱼死网破。

阮成峰这畜生，一定是怕蓁儿告发他，才夺去了蓁儿的清白。

林氏心里又怒又恨：“他毁了你的清白，阮家就该八抬大轿地娶你回去。”

“去给阮成峰做妾吗？”元蓁面容扭曲，恨恨道，“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给阮成峰。”

“阮成峰心悦你，怎么会委屈你做妾？蓁儿，你别意气用事，事到如今，除了嫁进阮家，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阮成峰把我糟践成这样，心悦我？母亲是怕我给将军府蒙羞，怕父亲怪罪于你，废了你的正室之位，你就让我嫁给那个畜生？母亲，你真是我的好母亲！”

元蓁满目恨火，夹着冷笑讥讽。

林氏被刺得眼底一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元蓁已经翻身闭上眼睛，不愿再看林氏一眼。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林氏沉沉地叹一口气。

后山幽静，容九睡到快晌午才起，陵月提着食盒进来，除了素斋，还有一碗浓香四溢的鸡汤。

容九愣了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笑意：“这鸡汤哪来的？”

陵月笑道：“我上山打了一只山鸡，偷偷炖的。”

容九分了半碗给她，道：“坐下，一起吃。”